花渠早已被勒得暈厥過去,沒了意識。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白綺問方才出言提醒她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擰緊眉頭,略顯痛苦地咳嗽幾聲,應道:“此河名為相思河,河裡住著一隻女妖,尤為喜愛將吐出的絲線編織成同心結,被同心結卷至相思河的人便會淪為食物供她享用。”
“你們是怎樣被卷至此地的?”白綺沉思半晌,似乎想起了什麼,遂問道。
年輕男人面露難色,像是有些難以切齒。
“那隻女妖專以世間痴男怨女為食。”身旁一道略顯疲憊的女聲接話道。
“痴男怨女?”白綺聞言滿腹疑慮,她自認為並非是對方口中提及的“怨女”。
“女妖自稱是同心結修成人形,最為喜愛吸食痴男怨女的精氣,據說……相思成疾時尤其美味可口。”
“此話當真?”白綺仍是不解,她修成人形已逾數百年,尚未嘗過男女之情,更不懂得相思成疾是何種滋味。
怎的就……被迫淪為同心結女妖覬覦的盤中美食了?
對方像是洞穿了白綺心底的疑惑,遂耐性解釋道:“姑娘剛進來時並無異樣,想必並非是女妖的食物。”
白綺從她的話中琢磨出些許不尋常的意味來,斟酌著道:“你們……有何異樣?”
對方下巴一抬,示意白綺看向花渠所在的方向,“喏……你瞧瞧他便知。”
白綺不用看也知道花渠此刻是何種德性,兩人剛被紅色絲線縛住身形時,花渠便兩眼一翻,當場昏厥,人事不省。
據對方的意思,患有相思……病的人被卷至此地便會失去意識。
至於她誤入相思河,想必只是個意外。白綺心下暗自松一口氣,她並未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陷入痴男怨女的陣營。
念及於此,她突然福至心靈,意識到孟紈可能也被同心結女妖卷至相思河,因為他……對自己動了些許不該有的心思。
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白綺莫名覺得臉頰一片灼熱。她趕忙將跑偏的思緒拽回正軌。
打眼望去,被困在相思河畔的眾人皆是尋常凡人。她試圖變幻成蛇身脫離同心結的禁錮,暗自施法試探數次,卻是無濟於事。
編織成同心結的紅色絲線甫一察覺到她的意圖,便猛地加大力道,將她捆得死死的,每每掙紮一下,疼痛猶如無數根針尖同時紮進皮肉裡。
思來想去,她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不由的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你們何時得以恢複意識?”她問方才告知於她實情的年輕男女。
“思念至深時才會被女妖察覺到行蹤,進而被她擄走。總不至於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心上人吧!”年輕男人自嘲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