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出門,一路往村口的方向去,拐了個彎便望見花渠忽跑忽停的身影。白綺暗自松一口氣,遂與孟紈不遠不近地跟著。
“師尊……”掙紮再三,孟紈到底沒有將花渠兩次離家出走的來龍去脈說給白綺聽。
白綺見他欲言而止,猜到他有心事,不由的將眉心一蹙,直言問他:“有事瞞著我?”
乍聞此言,孟紈駭得不輕,唯恐白綺看出任何蛛絲馬跡,強作鎮定,搪塞道:“渠兒……渠兒好像有心事。”
白綺抬眸瞥了眼前方越走越慢的花渠,頓時來了興致,擺出一副八卦的態度,“什麼心事?看上誰家姑娘了!”
孟紈抿緊唇線,心下思緒萬千。他莫名有些好奇,倘或白綺知道花渠看上的姑娘是她本人,還會不會如此坦然地同他打聽?
如何回答?
對白綺如實相告嗎?
隱瞞白綺等同於欺瞞長輩,孟紈內心掙紮著,猶豫了。
“你看你!”白綺伸手輕輕點了點他眉心,“死性不改。”
孟紈知道,白綺這是又在說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有話不直說。
“花渠與我一樣,對師尊存著同樣的心思。”孟紈緊緊闔上眼,一股腦將在心底咀嚼過無數次的話傾倒出口。
“什麼?”白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必是夜裡風太大她聽錯了。不然,怎會發生如此荒唐之事?
她統共就撿來兩個便宜徒弟,前一刻才發現孟紈對她心思不純,她左思右想,覺出與孟紈發生點兒什麼也不是不行。
何曾料到還有更荒唐的事候著她呢!
難免懷疑自身言行不妥。
白綺心神清明,霎時明白了花渠方才為何突然推開她奪門而逃。孟紈說花渠知道了,必然是知道了她與孟紈之間剛捅破的那層曖昧關系。
她倏爾意識到自己行事欠考慮,實在是不妥,太過隨心所欲,竟是背地裡同名義上的大徒弟孟紈行茍且之事。
白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她從未遇到過此類情況,不知如何調解與花渠之間的關系,更不知怎樣做才能夠教花渠放寬心,進而不再對他上心。
她再度想起花渠曾說想成親了,也願意生孩子……白綺倏爾覺得沒臉見人了。她領著兩個便宜徒弟離開太蒼山不過寥寥數月,竟然就發生了諸多荒唐之事。
花渠早已停下步伐,站在原地等白綺與孟紈上前來。
出人意料的是,白綺走近了,花渠卻未提及他忽然生氣離開的緣由,只望著她眼睛,道:“師尊,我要回太蒼山。”語氣之堅定,神色之冷靜,像是非走不可了。
白綺靜默片刻,亦覺得此事可行,昔日孟紈與花渠離開太蒼山本就是因她的緣故。而今花渠自願回去太蒼山,於花渠而言,怎麼看都是極好的去處。
“成,回去跟著老宗主好生修煉。”白綺頗為爽快地應下了。
豈料花渠是有條件的,他視線落在孟紈臉上,似祈求,語氣卻是不容置喙,“哥哥也同我回去。”
孟紈聞言,頓時就急了,即刻出言拒絕:“我要留下來陪著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