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湖生驚呼一聲,扯住君不白衣袖,攜他一步洞庭閃去半空,一拳橫行無忌,將懸在半空的太湖之水砸落湖中。
江家老祖已被二人扔在湖底自生自滅。
江遠山只是微微抬手,霜結成冰的湖水化成甘霖,澆灌湖底乾涸的泥沙,太湖再次滿溢,風平浪靜。
謝湖生無心戀戰,無我境對長生境,無非是以卵擊石,走才是上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事先說好,長生境我可打不過,要是我處在下風,我隨時會逃的。”
君不白連幻數十柄長劍,“無人笑你,可惜了島上那些江氏族人。”
江遠山閃出太湖,並未朝二人發難。
抬手,掬起一捧太湖之水,守湖老者水宿煙寒侵染的太湖水,在他掌心變得清澈透光。
江遠山洗淨臉上血跡,望著水中倒影出神片刻,張開手,手中那捧水依然澄澈,從掌縫落入湖中,整片湖水泛光,清澈如鏡,回覆成謝湖生登島時的旖旎風光。
梳理好儀容,江遠山望向仙島腹地,閃去自己院子。
君不白一劍追去。謝湖生思量再三,還是咬牙緊隨。
荷塘院中,小丫頭拱在孃親懷中,孃親身軀僵硬,即便天光垂瀉,孃親身上也是陰寒滲人。小丫頭一直用嘴朝孃親手上哈氣,想暖化她的手。
見阿爹落在院中,小丫頭心防崩塌,起身撲向江遠山懷中,嚎啕大哭,“阿爹,你怎麼才回來,阿孃她……”
江遠山一臉冷漠,抬手,小丫頭跌入魚塘,似乎不認得女兒,僵直身子走向婦人,俯身將婦人橫腰抱起,掠向江氏宗祠。
“阿爹,我是小魚啊,你不認得我了麼……”小丫頭不知阿爹身上發生何事,在泥塘中掙扎著爬向屋前空地。
有一席白衣御劍而來,在泥塘上伸手接住她,將她扯出泥塘,溫柔問道:“江遠山是你什麼人?”
阿孃以前交代過,外人面前不能哭,江小魚擦去臉上汙泥,略帶哭腔回道:“他是我阿爹。”
若江家老祖在眼前,君不白定會毫不猶豫,一刀將其斬殺,為讓江遠山心境大跌,這種慌都扯得出來,再三確認道:“那你娘呢?”
“被老祖打死了。”江小魚想起要去追阿爹,赤腳踩過屋子,跑去院子,眼前不見阿爹和阿孃的蹤跡。
謝湖生一步洞庭落下,低聲道:“江遠山去了江家宗祠。”
君不白指向院中失魂落魄的江小魚,異常平靜,“你先護送那丫頭去江家宗祠,我要回一趟太湖。”
謝湖生已大概知曉江小魚的身份,“是去殺江家老祖麼?”
君不白點頭,凌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