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河洶湧,引得手邊衣袖無風擺動,君不白言辭淒寒:“言無契跟江家老祖都被你帶走,他自然要找你討個公道。”
公輸池輕咳一聲,放鬆神態,盤腿在斗笠上坐下,“這腿長在他身上,他要來找老夫,老夫也不能攔著,隨他去吧。”
見兩人扯起旁得話題。
嶽靈兒心中不悅,一旁作亂道:“木匠老頭,你可是來給我撐腰的,跟他費什麼口舌啊,出手打一頓,為我出出氣才是你眼下要做的。”
嶽靈兒放下狠話,山神廟本就不大,這話君不白自然聽得真切。
公輸池臉色鐵青,回頭,軟著聲調央求道:“我的姑奶奶哎,他可是刀皇的兒子,劍神的徒弟,那兩位你師父來了都得繞著道走,再者說他娘可是蘇柔,當年你師父來江南,差點被她搶了珍藏多年的蟲母拿去烤著吃,我可不敢出手。”
刀皇劍身,天下樓蘇柔,嶽靈兒都沒聽過,在她心中,師父才是天下第一,翻出白眼,小聲罵道:“軟蛋一個。”
嶽靈兒自幼長在毒王膝下,整個南疆都敬她幾分,自然養成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公輸池也不作難她,笑著掩去尷尬,勸誡自身忍一時風平浪靜。
轉頭望向君不白,試探道:“要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今日之事行個方便,自當老夫欠你天下樓一個人情如何?”
君不白左手刀意滿袖,提亮嗓音,反問道:“若是我去南疆隨便殺幾個人,鎮守南疆的毒王可否會看在我天下樓的面子上,讓我全身而退呢?”
吳少棘的斷腿已接好,嶽靈兒起身,帶著一絲少女的兇狠,比劃道:“你要是敢去南疆殺人,我一定讓我師父一定將你捉來養在藥缸裡,再用刀子在你身上割幾個口子,埋上花種,當個屋子裡的盆景擺設。”
二人鬥嘴,夾在兩人中間的公輸池頭疼不已,這情景眼看著難以平和收場,捻著發疼的太陽穴,破罐破摔道:“要不你我打上一場,你贏了,她隨你處置,若是我贏了,你賣老夫個人情,我帶她離開。”
不等君不白應允,速戰速決,以免再生事端。公輸池縱身躍起,神情無光的言無契一手蠻煙瘴霧撒在院中,雙袖帶風,撲向君不白。
公輸池懸在半空,一掌水宿煙寒遞出,清如明鏡的太湖之水從他身後湧出,浪潮洶湧。
君不白左手刀意脫手,刀光映得他背後的山神老爺神態威嚴。
隋定風在太湖被言無契一指貫胸,今日遇見他,定然是要找補回來。
撒在院中的蠻煙瘴霧被刀風吹散,刀意侵襲,已是人傀的言無奇契身手緩慢,並未及時護住心窩。
刀意撕開蓑衣,發出錚然之聲,像是撞在一塊寒鐵上。
不容君不白愣神,公輸池的水宿煙寒已近前來,君不白垂下右手,蓄於身後的那道劍河飛而下。
劍河開拓,整片湖水沉入淒寒的劍影,水潮一絲絲退去,在院中青石縫隙間留下泥濘。
君不白不知公輸池如何奪去言無契的無我境,他這手水宿煙寒,有些勢微。
見公輸池處於下風,嶽靈兒拱火道:“木匠老頭,你是不是藏私了,這不是你上次在南疆用的功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