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不酸。”
敷了差不多十分鐘,她才將已經不那麼冰的啤酒罐拿下了來,“好了。”
陳延把T恤穿好,扭頭說,“謝謝。”
因為她就坐在他背後的緣故,他這一扭身,就離她意外的近,鼻尖和鼻尖之間也不過相差咫尺了。
目光更是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於是她的雙眼就清楚的呈現在他面前,杏仁型,眼角卻尖而細,宛如初升彎月,睫毛濃密,目光如清泉,泉水深處藏著兩顆幽黑的寶石,倒映出他的臉。
陳延驀地頓住,喉結無聲滾動了一下。
夏嵐本來要說的“沒事”,也噎在了嗓子眼中。
過了會兒,陳延才略帶不自然地站了起來,說:“我去畫畫了。”
“啊?”夏嵐怔了怔,回過神來,“你今天還要工作?”
“沒辦法啊,這個單子還沒怎麼畫。”陳延嘆了口氣,“人家急著要,催了我很久了,明天上午必須得交稿,不然就算我違約了。”
“哦。”夏嵐懂了,“違約,就會賠錢,是嗎?”
“聰明。”
陳延進書房,拿起數位板和數位筆,開始畫畫。
背上的傷的影響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畫了才十分鐘,背後那鈍鈍麻麻的痛感,就愈發清晰了,連抬一下手臂都疼得不行,失誤更是頻繁,進度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一。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來,休息幾分鐘,才拿起筆繼續。
手一抖,顏色又塗到了線條外。
“靠。”陳延忍住煩躁,撤銷,重來。
這時,夏嵐走過來,將一杯牛奶放在他的手邊。
“謝謝。”陳延端起杯子,將牛奶一飲而盡。
中午叫了個外賣,夏嵐又給他塗了次藥,冰敷了一次。
腫開始消退,但背上還是會一陣陣的鈍疼不已。
下午三點,陳延實在吃不消了,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再接著畫。
沒想在床上一躺,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睡得還挺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還是被小便給憋醒的。
陳延起身去衛生間,無意中經過了書房的門,門開著條縫,他看了眼,腳步無意識的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