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習風用眼神去尋求程白的意見,程白低聲說:”讓他上來。”
按照現在的情況,如果放任吳申出去,指不定他那張嘴會對記者們胡扯什麼。相反的,如果他留下來,那麼當著程白和陸習風的面他如果說謊那麼就會被及時戳穿,因此會相對收斂一些。
“謝謝你,習風。”吳申噙著笑走上來,親暱地拍了拍陸習風的肩膀,然後挑了她身邊的位置想要坐下。
程白卻站在他的跟前,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在透視他的思想。面對程白,吳申居然心裡有了一絲膽怯,但畢竟他是個小混混,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臉皮,沒皮沒臉地說:“這裡原來是程律師的座位嗎,麻煩你讓一讓,我坐在這裡比較合適。”
“為什麼?”
餘下的空位就離陸習風稍遠一點,在最角落。吳申挑這個地方明顯是故意的。
“因為習風最喜歡左手邊的位置,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我在她左手邊。”吳申炫耀著說。
程白的表情未動,陸習風卻說:“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成不變的,程律師,這個位置就讓給他……“
吳申見陸習風偏袒他,眉開眼笑地落座:”那既然這樣,程律師我就不好意思了。“
陸習風卻同時站了起來,用眼神示意右手邊的兩個人挪個位置。黃總很坦然地站起來到陸習風剛才的位置坐下,然後在吳申錯愕的眼神下,陸習風帶著程白挨著並排落座,他們和吳申之間隔了一個黃總。
黃總彌勒佛似地笑呵呵地,無條件地配合年輕人玩著這樣幼稚的遊戲。他背後有個沈荑在遙控著,公司的一切他說了不算,沈女王交代什麼就是什麼。
吳申的臉色一開始很難看,但後來又恢複了自然。在他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
主持人這邊請示了之後宣佈:”有關於吳申先生的問題,安排在最後一個議程,我們先請陸習風小姐對車禍事件做個說明,請大家安靜。“
程白細心地替陸習風把話筒調整好,陸習風沖著她含笑點頭示意,然後對著話筒,對著眾人從頭開始以她的角度詳細闡述所發生的一切。
“我所經歷的車禍就是這樣,各位如果還有什麼問題,就請我的律師程白程律師解答。”陸習風按照程白的叮囑,巧妙地把問題都轉移到她身上來。
程白是專業的律師,凡是知道一點詳情的人都會曉得要從律師嘴裡套出一兩點內幕的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更別提有些人面對著程白根本無法正常流暢地問出自己的問題。
現場沉默了一陣,終於還是有人鼓起勇氣舉起手示意想要提問。
程白發現這就是剛才第一個質問吳申進而引起這場騷動的人,心想這姑娘可能是和吳申一夥的,她提的問題需要謹慎回答。
“請問陸小姐,你認為這場車禍該由誰負責?“小華拿著紙筆問,準備隨時記錄陸習風的答案。
她看見了前頭頻頻朝著自己使眼色的張格,不理會張格的提醒,自顧自地繼續提問。雖然有句老話說”槍打出頭鳥“但也還有一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無論這個時機對不對,如果今天不抓住這個機會,她以後一定會後悔。
所以她還是站出來了。
“這位記者朋友,陸小姐是這場車禍的受害者,她不是法庭的審判員,她無法對這場車禍進行專業的定性判斷,所以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程白有條不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