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師,我記得你好像定的是明天的航班,怎麼突然又跟著我們上了同一趟飛機?”阿霜餘光瞥了瞥陸習風問。
程白扶了扶帽簷,很酷地解釋:“臨時有事。”
這讓阿霜無話可接,當對方顯然不願意再講故事的時候自己如果再咄咄逼人,那就顯得八卦又囉嗦。而且程白是個律師,如果她不想說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繞開。
於是阿霜放棄了掙紮,坐在了前一排程白的位置。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資訊,阿霜回過頭來對著程白說:“程律師,其實飛機上是不能隨便換位置的,你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如果出了空難,在地上的人就可以依照航班安排的資訊表來核查遇難者身份,所以如果你和我換了就有可能核驗錯誤我倆的身份資訊。”
程白冷靜地反問:“你是說我們很有可能出空難?”
“我就舉個例子。”
“好,就你的這個例子而言,據我所知民航局或者其他的官方並未有相關規定,所以我們不算違規。另外從民事法律角度分析,我和你的座位交換是等價交換,而且是自願交換,根據意思自治原則,我和你的交換合法合規合理,所以我不認為存在任何障礙。”
“……”阿霜愣神,她根本沒聽懂程白到底在講什麼,更沒聽懂這段話背後的法律邏輯。彷彿每個字拆開來看都知道意思,但合併起來卻完全超綱。
陸習風早在一邊樂開了懷:“阿霜,你就放棄掙紮吧,你是無法辯論過程大律師的,不過一個位置而已,需要這麼計較嗎?哈哈哈哈……”
阿霜瞪了眼陸習風:“你還笑,我是你的經紀人,我丟臉就是你丟臉。”
“這裡沒有別人,你丟臉給誰看?”陸習風嘴角掛著笑說。
阿霜偃旗息鼓,插上耳機戴上眼罩自己一個人坐在前排悶悶不樂。反正這趟行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陸習風弄回國入劇組,這個任務已經完成,至於其中的小插曲根本算不得什麼。
當阿霜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之後,陸習風偷偷對程白說:“你知道嗎,阿霜學過跆拳道,而且是黑帶,你如果惹怒了她她可以打你一頓,你怕不怕?”
程白問:“黑帶分很多段,她是哪段?”
“無論哪段都能把你制服。”
“我的確是無法反駁,但如果她打我,即使只是輕輕碰我,我都有理由讓她去警察局走一趟為難她一陣子。”
陸習風觀察清楚了阿霜的動態,輕輕依靠在了程白的肩頭,問:“你怎麼突然就來了?”
程白的睫毛微微一顫,然後回答:“有事。”
“真的?”
“真的。”程白的視線從膝上挪到了旁邊的人的手上。
陸習風抬起頭向空姐要了一條毯子,蓋在了程白和自己身上。現在其實不冷,但程白感覺到了陸習風偷偷溜過來的手和自己的手交握在了一起,在這毛毯的庇護之下,她們才能這樣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