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學校,教導主任的臉色依舊很不好看,佟知秋不在場,他已經結束了他的任務。
教導主任的桌子上擺著一卷檔案,在交給程白之前盯著她的眼睛說:“撤訴材料呢?”
程白交給他早已準備好的檔案袋。
教導主任似笑非笑地說:“你早就準備好了,你知道我們一定會妥協?”
程白的語氣平靜:“我習慣做兩手準備,這樣更能加快雙方的工作效率。”
“作為一個女人,你挺可怕的。”
“可怕的不是我,是法律。但你不應該怕它,而是應該敬畏它。”程白拿過內部調查檔案,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經過一番折騰才好不容易拿到了兩年前的事件真相,此刻她心裡有點釋然,又有點緊張。
黃澤在客戶樓下的一家星巴克等著程白,程白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見到黃澤一身西裝地癱坐在一張獨立的桌子前。
程白不禁好奇說:“黃律師,這麼多的人你是怎麼佔到這麼角落的一個獨立位置的?”
黃澤指了指桌上的幾杯空咖啡杯子說:“還不是用的‘這裡有人’的老辦法,說實話,喝了這麼幾杯咖啡我的手都有點抖,要不是等會兒約了客戶在樓上開會,我也不會約你在這裡。”
程白點了點頭:“車子也不好停,所以我來遲了。”
黃澤看著她帶著的檔案袋:“就是這些了?”
“嗯。”
“我們這就開始吧。”黃澤躍躍欲試。
程白看了看四周,覺得這是學校的案卷倒也沒有那麼隱私,旁邊的這些人估計不會對這些有興趣,因此也就放開了手腳,打算和黃澤在這裡閱卷。
看著內部調查資料,程白和黃澤的臉都逐漸黯了下去,程白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她心頭喘不過氣,簡直就要窒息。
而黃澤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身為一個大男人,本來應該比程白更冷靜抗壓一些,但現在也禁不住頹然地靠在了椅子上,半木訥半神遊。
他們倆都被內部調查資料內容給震懾了。
怪不得校方要保密到這種程度,顯然他們也是覺得這部分材料不能公佈,更不能在這種時候公佈,否則將會給校方形象帶來不小的打擊!
黃澤半晌之後欲哭無淚:“怎麼辦?”
程白默然一陣,無可奈何地靠在椅子上,盯著外面走來走去的路人好一會兒才說:“如果這些材料上的內容都是真的,這說明肖教授也並不完全都無辜。”
“可是仔細地想一想,這世界上哪裡會有人會是完全無辜的呢?”
程白看著黃澤:“你這是‘原罪’,不像是一個律師該有的觀點。”
“是是是,是我冒失了。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屠欣然的案件真相居然是這樣……程律師,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程白手指在桌上敲擊,稍一沉默之後說:“拿上材料,我們去見一見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