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打直球不擅長,而且這種從上往下看對方的視角容易心律不齊,祁厭晃了一下神,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手掌撐在背後的桌沿,身體悄悄往後傾斜。
“不,不是……嗯,好吧,有點,太接近了。”
他猶豫一瞬,選擇說出真實的想法,既然無法避開,還是要誠實一點。
沈溪流的眼瞳微亮,眸子彎了彎,笑意愈發濃鬱:“祁厭,發現了嗎?你之前對我並沒有不好意思過,可是現在……”
“咚咚!”門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研究人員看著幾乎快要貼到一起的兩人,一臉平靜地提醒道:“祁厭,所長在找你。”
“啊?哦,我馬上過去。”
祁厭一聽這話,立即脫離這尷尬的場景,但走了兩三步又磨磨蹭蹭地停下來,對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沈溪流道:“沈先生,你先回醫院吧,待會兒我會和所長一起過去看看你的情況。”
“好,我等你們過來。”沈溪流微笑道,看他好像暗暗鬆口氣地離開,身影消失不見。
這才慢悠悠看向那名研究人員,語氣變得涼薄:“有事?”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做這麼多事情?”沈清澤抿著唇,緊盯他。
沈溪流坐在祁厭剛才坐著的位置,有些漫不經心地支著臉,手指撥弄試管:“給你放個假不好嗎?沈湘婷即將結婚,身為哥哥,你整日在研究所裡待著不好吧?”
“這和湘婷有什麼關系?我並沒有因為湘婷的事情耽誤工作吧?現在我手裡的專案已經進展到關鍵的一步,你已經辭掉了不少人,如果我再走,就會導致這個專案停滯不前,前功盡棄,就算你是研究所的負責人,也不能這麼任性妄為吧?”
沈清澤盡量平靜地說,但仍然難以掩飾內心的憤怒。
“這麼生氣做什麼?辭的人又不是你。”沈溪流語氣很淡,玩弄著試管,用餘光看他,好似傲慢的蔑視,“而且你只是休假,休假而已。”
沈清澤猛地推開門,沖到他身前怒道:“不說我根本不想要休假,就算是休假也要有個期限吧?為什麼你辭掉了我的助手還能這麼輕飄飄地說出這種話啊?”
沈溪流終於抬眼正視他:“就這麼不滿嗎?如果這麼不滿的話,你也可以辭職不幹,研究所不需要瞎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沈清澤雙眼泛紅,呼吸沉重。
“沒什麼,不想離開的話,就先給自己放個假。”
沈溪流將試管放回試管架裡,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冰冷的視線斜睨著他,嘴角帶著嘲諷般的笑意。
“如果你不是沈家人,我早把你一起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