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基本是使用手機支付,但祁厭總會在身上放一些現金,預防萬一。
接過零錢,拎著揹包下車,祁厭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對面也沒有掛掉電話。
抬頭望著那漆黑的樓層,祁厭緩緩開口:“沈先生,我剛回到公寓樓下。”
“真是辛苦了,聽說你最近工作挺多,晚上還去酒吧幫忙,一直忙活到這麼晚,很累吧?”沈溪流關心地說道,然後又笑說,“研究所那邊的合作專案進展其實不急,你可以放鬆一點,覃教授也不是什麼嚴苛的人,喜歡壓迫學生……”
祁厭盯著那黑暗裡微微搖曳的窗簾,有些模糊,隱隱約約好像看到有道黑影出現。他快步往前走,進入公寓:“老師人很好,只是我自己喜歡參與這些。”
“沈先生,還有一分鐘,我就能到了,有件事情我想和你正面聊聊,可以嗎?”
對面忽然安靜了下來,好像被人按下暫停鍵,沒有任何聲音,祁厭也沒有說話。
許久,一直到電梯聲音響起,沈溪流才輕輕道:“現在嗎?”
“嗯,現在。”
祁厭走出電梯,看向沈溪流的房門。
“……不行哦。”
沉默良久,沈溪流第一次拒絕了祁厭。
“對不起,唯獨這次不可以。”
說完這句話,不等祁厭問他為什麼,沈溪流的呼吸倏地亂得更厲害,好像忽然打翻了什麼東西,清脆的碰撞聲猛然響起。
“沈先生,怎麼了?”
祁厭察覺到不對,也聽見門內傳來的聲音,確定了沈溪流就在房間裡面。
手機另一端傳來的呼吸聲變得遙遠,只能隱隱聽見細微的喘息聲變得格外急促,夾雜著痛苦的哽咽聲:“對不起……對不起……這次不可以,這次不可以的,對不起,對不起……”
對面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執念魔障,反複地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帶著哭腔的聲音病態而茫然恐慌。
祁厭沒有敲門,看向沈溪流放在門外的一堆盆栽,端起第三盆薄荷盆栽的一角,伸手去摸,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一把鑰匙。
這是先前某一次出門時遇到沈溪流,親眼看著他把鑰匙往裡面放,注意到祁厭看見了,他也不避諱地笑說這是備用鑰匙,反正一梯兩戶,沈溪流也不擔心會有人過來。
祁厭當時的表情一言難盡,不過終歸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下意識看了一眼監控,確保如果出現什麼萬一,自己不會被懷疑。
結果沒想到,現在鑰匙居然用上場了,而監控也拍到他偷人家鑰匙的畫面……
祁厭想要打電話給醫院或者給沈雲殊,但是電話一直連著沈溪流,他不敢輕易結束通話,只能先進去確認沈溪流的情況,再找機會給沈雲殊打電話。
“沈先生,冒犯了。”祁厭深吸一口氣,把鑰匙插進去開啟門,對面沒有回答,依然在不停地道歉。
屋內黑漆漆的一片,安靜得可怕,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資訊素味道,是一股很清幽的蘭花香味,充斥著整個空間,幾乎要將人溺死在房間裡。
“!!!”
資訊素紊亂症引發了oega的發情期,剛步入房間,祁厭體內的aph息素瞬間就被這濃鬱的oeg息素勾起,不斷在翻騰,喚醒人體內最原始的慾望,本能幾乎讓人失控。
但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擁有理智,能夠控制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