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傲嬌沒那麼吃香了。”祁厭悄聲說,僱主沒搭理他,轉身離開,全程都沒看見對方的臉。
這是他第一次撞見僱主,是個不好相與的人,但並不是什麼壞人。因為工作繁忙,所以祁厭總是回得很晚,合同裡有寫,他每天至少需要在僱主的地盤待夠十二小時以上,不過縱然如此,他也鮮少能夠撞見對方。
就算意外碰見對方,也看不清楚長相,僱主只要出現在房間以外的地方,就會把防護做足,避免被資訊素影響,甚至要求祁厭也要做好防護措施,不能隨意釋放aph息素,麻煩的瑣事很多,讓人不耐煩。
但看到那筆交易金額後,就會發現這些不過都是小事,畢竟許多人辛苦一輩子,也未必能夠賺到那麼多錢。
真正的見面,還是在那場讓人厭惡的婚禮上,他為躲避保鏢,逃進休息室,冒犯了僱主。
的確是個長得很漂亮的oega,給人的感覺很獨特,面容病態冷漠,氣質有些孤高傲慢,一看就知道很不好相處,事實也正是如此。
如果當時不是他對於僱主來說還有用處,大概下場應該是被易家的保鏢帶走,再也找不到機會報複回去。
對方對他愈發沒有好臉色,倒也在預料之中。
不過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祁厭不想被困在這裡,看僱主沉著的模樣,應該有辦法吧?
事實證明,他的確有辦法,不過姜還是老的辣,沈雲殊也早就猜到沈溪流不會束手就擒,早早便在離開a區的大門處等著。
“你就算逃得了這次又怎麼樣呢?”他站在出口處,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笑得像一隻精明的老狐貍,“沒有我,你的情況會繼續惡化下去,等你控制不住的時候,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溪流,你最好乖乖就範,現在我還尊重你的意願,等你病得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會對你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只是‘標記’這種小事。”
明明是舅甥關系,面對自己的外甥,沈雲殊卻活得像個變態反派。
“是嗎?別說得這麼惡心人,好像你尊重過我的意願一樣。”沈溪流嘲諷說道,“放心,假如哪天我真的病得腦子不清楚了,絕對第一個先把你幹掉,以絕後患。”
沈家人向來強勢,不喜歡低頭,就算是鬧個你死我活,也在所不惜。
而在他們這激烈的沖突中,差點成為犧牲品的祁厭很有話說:“那個,現在是文明社會,你們說話可不可以別這麼誇張?”
夾在這危險縫隙中,祁厭覺得自己好倒黴,偏偏事關自己的錢,他認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沈博士,沈先生,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祁厭勸說道,“其實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鬧到這種地步的吧?”
沈溪流譏笑:“外人少插嘴,和你無關。”
“你看我們像是能和和樂樂談話的人嗎?”沈雲殊微笑反問。
“……我要是真事不關己的外人就好了。”祁厭說,“你們繼續這樣僵持下去,真的有意思嗎?”
“閉嘴。”
眼見著沈溪流和沈雲殊誰也不肯退步,兩邊徹底僵持在這裡的時候,一道輕緩的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
“吵死了。”
他的聲音低沉平和,明明語氣不耐煩,但話的聲調卻給人一種沉穩有力的感覺。
但當他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原本還在唇槍舌劍戰鬥的兩人像是被人堵住嘴一樣,同時停了下來,下意識朝他看去。
“既然你們兩個都做不了主,那就聽聽其他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