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說誰回國了?”
正在開車的祁厭一驚,拔高音量,差點猛回頭去看顧燕行,好在他足夠冷靜,趕緊把聲音放低,避免吵到睡覺的人。
太過於驚訝的祁厭,甚至沒注意到坐在副駕駛閉眼休息的沈溪流也倏地睜開眼睛,冰冷幽黑的狹長眼眸晦暗不明,正用餘光緊盯著他。
“年輕人,你也沒耳聾啊,難道沒聽見我說大小姐回來了嗎?”顧燕行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是的,不用懷疑,就是你熟悉的那家夥。”
姓江,名與青,性別男o,愛好女裝。
“他成功揹著所有人,私下回國了,昨晚就出現在酒吧,試圖尋找你。沒找到還特意在酒吧開了好幾瓶上萬的酒,讓老闆打你電話,把你叫過去,好在徐哥威武不能屈,沒有為金錢動搖……”
祁厭無語:“他肯定不知道你在酒吧。”什麼找他啊,分明就是藉著他來找顧燕行的!
“不知道,畢竟我才出現沒多久,不幸中的萬幸。”
顧燕行開啟窗戶,不斷深呼吸,放低聲音嘆氣。很明顯,昨晚在酒吧裡,差點正面撞上江與青時,他幾乎嚇死。
“……的確夠嗆。”
祁厭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顧燕行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不過等易家的事情結束以後,顧燕行也沒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看了一眼副駕駛的男朋友,仍然在安靜地睡覺,應該是沒被顧燕行吵到。
露營人多的確很熱鬧,一大群人吵吵鬧鬧,選好地方紮營,就開始分工合作,紮帳篷的紮帳篷,搬運東西的人搬運東西,閑著的人就到處搭手幫忙。
營地裡響起除錯的音響聲,遊弋那邊正準備聚眾來個露天卡拉ok,一大群人興致勃勃地圍在周圍。
祁厭弄好帳篷,從裡面鑽出來,注意到沈溪流的表情有些淡,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溪流,他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人多挺熱鬧的。”沈溪流對他笑笑,剛才的冷淡好像是錯覺一樣,“要說吵,也是遊弋吵,這家夥到哪裡都這麼吵。”
他指著正在熱熱鬧鬧唱歌的遊弋,表情有些無奈。
“哈哈,一起出來玩,熱鬧點挺好。”祁厭笑說,有時候就很需要遊弋這種擅長熱場、打破沉默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心,能夠讓氣氛變得輕松愉悅。
沈溪流挺贊同祁厭的話,不過他更傾向於只要有紮眼的人存在,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會彙聚過去,這樣就不用被別人注意到,也無需應付任何人。
不管表面裝得多麼虛偽,他的本性依然難移,沒有興趣與他人交流。即使那些人是祁厭的朋友,他也不想與他們過多接觸,甚至不想讓祁厭繼續待在他們身邊……
縱然知道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沈溪流也改不了。
不過他現在並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面多想,滿腦子都是顧燕行在車上和祁厭說的話——
江與青回來了。
表面看似平靜的人,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為什麼他會回來?為什麼他會回來?為什麼他會回來?
明明一切都設計好了,江與青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回來的,不應該的!不應該的!
沈溪流無意識地咬著拇指,眼底一片陰霾,無聲中流露出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