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不是紮堆出現,時不時才會出現這麼一兩顆,大家看了一會兒,又回到避風地,抬頭看著夜空,繼續等待下面的流星雨。
“祁厭……”
祁厭剛準備攬著沈溪流坐下,就聽見他喊了自己一句。
“怎麼了?”
祁厭剛低頭看去,就被沈溪流按著坐下,不是剛才的姿勢,而是正面跨坐在祁厭的腿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塞進他的懷裡。
“!”
祁厭驚愕一秒,先伸手摸了摸沈溪流的臉,有點涼冰冰的,果然山頂的風還是有點冷,於是把人裹得更緊。
然後才鬼鬼祟祟地瞥一眼其他人,發現大家各自紮堆閑聊,都在抬頭欣賞星空,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他們曖昧地抱在一起,這才鬆口氣。
“怎麼了?”沒聽到沈溪流說話的祁厭又問了一句。
apha的懷抱很暖和,驅除了夜間的寒冷,偏偏沈溪流一想到顧燕行說的話,他的心髒就如墜冰冷的深淵。
——江與青回來了,他在找祁厭。
恐懼成倍侵蝕他的內心,沈溪流心中充滿了不確定,他真的抓住祁厭了嗎?
於是目光不受控制地打量著那張溫柔俊美的臉,一寸寸地細細觀察,碎發遮掩住光潔的額頭和鋒利的眉目,好像有些學生時代的青澀與認真,不像前世那樣充滿侵略性。
在濛濛的夜色下,他高挺的鼻樑顯得五官更加深邃立體,又不失柔和,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非常漂亮,尤其是認真專注地看一個人時,會産生一種被他深愛著的錯覺。
沈溪流輕輕地用臉蹭著他的下巴:“親親我,好不好?”
危機感讓沈溪流想讓祁厭將他徹底標記,但他很清楚,對於祁厭來說,到目前為止,臨時標記已經夠了。
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他不敢逼迫祁厭一點,只好不斷對他流露出脆弱、渴望、哀求,藉此獲取更多關心與目光。
“……那我們小聲點。”
祁厭偷掃一眼其他人,臉頰微紅地選擇隨沈溪流的想法,低頭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瓣,冰冰涼涼的,很柔軟。
吻得不激烈,小心翼翼,沒有發出聲音,但吻得相當溫柔認真,從唇齒接觸,到舔舐唇縫,一點點吻得溫情輕柔。
可他吻得越柔和,沈溪流胸腔起伏越厲害,無法徹底沉浸在這個吻中。
一股壓抑的無名火出現在體內,讓他嫉妒到瘋狂,變得面目猙獰,以至於這個吻結束時,便將臉埋在祁厭的頸窩,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洩露出醜陋的內心。
偏偏祁厭有時候敏銳地要死,他摟著沈溪流,目光卻看向站在天文社社長身旁的顧燕行,那家夥在拜託對方發幾張照片給他。
社長同意了,他就高興地低頭玩他那破爛的手機——如果祁厭沒記錯,用了約莫五年吧。
“那家夥一定是在給江與青發電子郵件。”祁厭說。
這個使他不安的名字從祁厭嘴裡說出來,更是令人心顫,沈溪流指尖發緊,細細的顫抖,他沉默地抬起頭,順著祁厭的目光看去,是顧燕行的身影。
耳邊響起祁厭的聲音:“老顧嘴裡總說大小姐最麻煩,愛纏人,但他特別享受這一點。沈先生,我再給你講一件童年回憶吧,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過家家,你知道我在這個遊戲裡的角色是什麼嗎?”
不想聽,一點都不想聽,提到江與青,他就扼制不住心底的惡意與瘋狂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