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覺得之後有點不好交代。
“馬上就可以結束了,繼續收拾吧。”祁厭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右手上,這兩天的手傷好了一些,他私底下在家裡嘗試過調酒,結果搞得一塌糊塗,非常糟糕。
從手指到手掌連著手臂都在顫抖,一杯酒調得亂七八糟,動作難看不說,酒的味道也相當奇怪,祁厭這輩子都沒調過這麼難喝的酒。
但又不想就這麼放棄,或許心底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期盼奇跡的存在吧。
江與青說得這麼堅定,他沒有第一時間堅決拒絕時。祁厭就知道,他的內心還沒有真正放棄。
收回目光,他起身,房間裡的東西已經空了大半。祁厭繼續收拾行李,裝了有兩個行李箱,依然沒有裝完,不要的東西,他準備直接丟掉。
觸及衣櫃裡那一大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直接忽略,沈溪流賠償的,他不打算帶走,這不屬於他。
之前放在外面的調酒器具,祁厭打算帶走,那是他自己買的。
處理完屋內的東西,他拖著一個行李箱出去,準備把東西放進行李箱。外面開了朦朧的夜燈,沈溪流仍然坐在沙發上,聽到輪子滾動的聲音,耳朵微動,下意識抬眼朝他看去。
這一看,沈溪流嘴唇緊抿,連眼角眉梢都跟著下壓,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連周圍的空氣都充斥著不快的意味,看著就是相當不好得罪的人。
祁厭忙著收拾東西,沒心思和他閑聊,發生這麼多事情,兩人的關系太惡劣了。即使表面沒有撕破臉皮,但祁厭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是心照不宣。
如果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祁厭倒是願意哄對方,無論是當作喜歡的人,還是客人,但當知道所有事情以後,就沒有那個心情。
沈溪流畢竟幫過夏雲愜,也幫過他太多忙,這一點不能忘記。
而且仔細說起來,做錯的人是他。沈溪流是個旁觀者,什麼都沒有做,又什麼都做了……
看著他低頭,沉默寡言地收拾東西。沈溪流眉頭剛蹙下,慢一拍地反應過來,這場交易馬上就要結束了。
本就微妙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糟糕了。
還有兩天,只剩下兩天,他們就不用繼續這樣僵持,他也可以擺脫資訊素的控制……
“你不用這樣盯著我,不該碰的東西,我不會碰。”
祁厭現在對視線太過于敏感,被沈溪流盯得有些鬧心。
沈溪流聽著這冷淡的語氣,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打電話時的溫聲細語。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情緒是受到資訊素影響,沈溪流也無法控制惡劣的語氣:“那可未必,總有些人的行為邏輯,與自己所說的不一樣。”
太煩躁了,好像積壓許久的心情都在一瞬間達到極點,沈溪流沒忍住譏諷對方,明知道祁厭不是這種人,但他依然失去控制地用言語攻擊著他。
明知道不該,可一旦對視上那雙彷彿在看著陌生人的眼睛,他就煩躁不已,好像繼續這樣下去,每一瞬間都是煎熬。
“一想到還要和你這種人繼續待兩天,真是糟糕透頂。”沈溪流嗤笑一聲,心底慪火,“真想今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