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診室的檢查床上,大夫在許塘腿上,肚子上,背上都摁了摁,問了哪兒疼。
楊思遠就聽許塘說,這裡不疼,那裡也不疼,最後回答的大夫有點無語了,心說哪兒都不疼來看什麼的,許塘才說屁股有點疼。
“你這就是磕著了,一點青,回去休息休息就行了,不休息也行。”
周應川問:“大夫,疼的厲害要抹藥嗎?”
要不是周應川問的挺客氣的,大夫都以為他是故意找事的,大手一揮,說不用,趕緊回家吧。
楊思遠又把他們送回家去,到了樓下,看著周哥揹著許塘上樓了,楊思遠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那串沒送出去的公寓鑰匙。
他想起他爸前陣子跟他說,他們怕是要留不住周應川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明明跟他站在一塊兒,但你心裡好像就有種感覺,他和你不是一道的,而至於他要去哪兒,你也不知道。
一到家,倆人就先洗澡了。
“周應川,你身上也好臭,你中午喝好些酒呀?”
“嗯,喝了些。”
周應川的酒氣散的差不多了,給他搓著洗發水。
許塘在充滿沐浴露香氣的環境裡,心情就會變好了,他一踮腳,就纏在了周應川身上,用自己頭頂上的洗發水給周應川也揉著頭發。
“周應川,其實我今天不光扔了他一塊肥皂,我還騎在他身上,把肥皂塞他嘴裡了…他的嘴太髒了,我是瞎子又不是我的錯,我幫他洗洗,我厲害吧?”
說著,他好像覺得只用嘴表達還不夠,張牙舞爪的給周應川比劃他當時是怎麼揍他的。
他笑著講,眼神明亮,滿頭泡泡。
周應川聽著,講不出責怪的話,要麼說,錢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滋養人的東西,對比從前,許塘現在在情緒上的表達明顯更加外放了。
他的性格開始自由生長成他喜歡的模樣,不必害怕被剪掉枝葉,不必擔心風雪催折,他就像一隻奔跑的小貓,逐漸生出了屬於他自己的爪牙。
至於是柔軟還是鋒利,沒人會剪掉它,全看他的心情。
洗完澡,那些髒衣服早就扔了,許塘陪著周應川稍稍睡了半個多小時,等周應川酒醒了,他又摟著周應川哼說想買新衣服。
周應川正在給小孫發資訊,看見尋呼機上顯示東西都送到了,他就開上車,帶著許塘去逛商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