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回來再吃,先去玩…”
“不行,周哥交代我了,你要準點吃飯,不能拖到下午,那邊離市區遠得很,也沒飯店,你先把飯吃了,吃了之後我再帶你去。”
“我不餓,我們先去玩…”
孫鳴自從上次跟黃毛打那一架見識到許塘膽子有多大之後,就生出了一種自己絕對搞不定他的認識來,因此很堅持:“不行,你不吃,我肯定不帶你去。”
他這樣說了,許塘只能跟著他先去樓下點了幾個菜,吃完午飯,孫鳴才開車帶著他去靜湖。
這個季節湖邊的風舒爽宜人,許塘額前的發絲被微風吹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小孫哥,你把我拍在畫面中央啊…”
孫鳴還不太會擺弄相機,不過鼓搗了一回兒,也會了,他一邊看著許塘,一邊給許塘拍,拍完了,許塘的臉頰有些曬紅了,就打算回去。
孫鳴把包裡帶的水遞給許塘喝,合上相機,準備放回長椅上的揹包裡時,沒注意,相機掉在地上,邊緣磕碎了一點。
“對不起…!我手滑摔了…”
“沒事,你還好吧小孫哥?”
孫鳴緊張地檢查著相機,發現開啟還能用,剛才給許塘拍的也還在,鬆了一口氣,許塘喝了水,安慰他:“沒關系,摔壞了我叫我哥再給我買一個,京市的商場這種東西很多的,也不用排隊…我們回去吧小孫哥,我哥是不是跟他們吃完飯要回來了?”
路上,孫鳴看著在後座玩他那個特製魔方的許塘,許塘很喜歡這個遊戲,孫鳴有時候總能看見他在拼。
他想,許塘應該是沒什麼煩惱的吧,跟著周哥,明明被剝奪了一個人最重要的光明,他卻好像一直沒被影響太多,無憂無慮的。
就像剛才,一臺相機要六千多塊,這麼貴的東西,自己差點摔了,可許塘也不是很在意,就像小事一樁一樣。
不止是錢的緣故,明明許塘和周哥是兩種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許塘在某些方面好像處處都有周哥的影子。
“許塘,周哥是不是要走了?”
“去哪兒?”
“去美國,華爾街,那兒是方旗的總部,好像是什麼幹投資的銀行…現在行裡的人都在這麼傳…”
“原來是這裡啊…”許塘低頭繼續拼。
“周哥沒跟你商量過嗎?”孫鳴有點訝異。
“商量?商量什麼?”
“去美國的事啊,去美國這麼大的事,周哥難道沒有和你商量一下?”
那可不是去培江,去嘉陵,去深圳,對於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美國估計是一輩子連想也不會想的地方。
許塘“啊”了一聲,故意裝出一副毫不知情地樣子:“為什麼要和我商量?我哥真的要去美國了嗎?這是可以跟我商量的事嗎?”
這一下問的孫鳴有點卡殼了。
“怎、怎麼周哥他沒跟你說嗎?你是他弟弟,還是個…是個,盲人,這麼大的事,周哥他怎麼也應該和你商量一下…”
孫鳴突然想到一個猜測:“難道…周哥他不打算…”
難道周哥去美國不打算帶著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