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有安全意識,我沒考慮到。”
當然,如果被旁人看到他這副溫柔的表情講這句話,估計要以為活見鬼了。
“我的意思是呢,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建造這種水上屋的,首先它要有能拿來建造穩定地基的淺灘,如果是度假休閑考慮的話,周圍還要有吸引魚群的珊瑚礁…總之講究很多的,要‘因地制宜’,這次我用的對不對?”
“對,你做的永遠比我的想象的好,我很慶幸當時同意你學建築,你喜歡就行了。”
“我當然喜歡了,不過其實我也很苦惱,誰叫我太聰明瞭…!”
剛好酒店的侍應生劃著當地傳統的獨木舟為他們送來早餐,劃船的女孩年齡看起來很小,面板黝黑,滿船鮮花簇擁的盛裝早餐的託盤。
周應川端著一杯香檳,將混著和紅莓和黑莓的氣泡水放到他面前。
“喝這個。”
許塘不甘心地放下酒杯:“早上來一杯很愜意的,而且為什麼你是酒我就是氣泡水?”
“你屁股不痛了?”
許塘還在塗藥,怎麼能喝酒,周應川只是提醒,沒想到許塘還以為他揶揄他,想著旁邊還有女孩,不由害臊,伸手捂住他的嘴:“周應川…!從現在開始不許提我的屁股!都出來玩了!”
“好,好,不提,不提…”
其實語言不通,那個當地女孩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
先是因為屁股痛“被迫”修養了兩天,白天許塘就去酒店特色的水底芳療室做做spa,四周的玻璃牆面外是淡色的珊瑚礁,色彩繽紛的魚群浮游環繞,室內薰香芬芳宜人,渾身的疲憊都通通消散了。
下午沒事,他們就乘船去喂鯊魚,不僅是babyshark,還有一種叫sting ray的魚,中文叫魟魚,長著撲克牌一樣扁扁的身體,尖尖的尾巴,特別活潑,會圍繞著許塘的手蹭來蹭去,像是在撒嬌,許塘問周應川這個字用中文怎麼寫,周應川浸著海水的手寫在他掌心,讓他去猜。
“周應川…上一筆是什麼?沒看清楚…”
周應川重新又給他寫了一遍。
“那上上一筆呢?”
“這一筆再重新寫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連筆?我可是初學者…!”
周應川再次放慢速度,一筆一劃的寫:“沒有連。”
“那你再寫一下…”
“…還是沒看清楚。”
“再來一遍…”
等周應川發現許塘故意在鬧,看他像罰寫一樣一連寫了十幾遍,許塘忍不住,顫著肩膀大笑:“哈哈,我終於報仇了,太爽了…!讓你愛罰我抄寫,給你也感受一下!”
豔陽、碧海、藍天,穿著當地棉麻服飾的少年明朗澄澈的笑眼,周應川心裡一動,攏著許塘的脖頸,親吻他的唇舌:“我看你真的要造反了。”
“哈哈,我哪裡敢?是真的沒看清楚嘛,而且這字太生僻了,你寫全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念,我又不去做海洋專家…!”
瞧他笑完了,丟下他,拍拍短褲又去找船長問電影裡那種大白鯊這裡有沒有,周應川想,確實到了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