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挺冷靜地,他看完就給扔了。
周應川的手撥弄著許塘還有些濕潤的頭發,拿起吹風機,又給他吹了一會兒。
“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他們正慢慢往裡鑽呢,小沈哥說那個許小軍估計會因為土地的事去找李懷遠幫忙,其實我也納悶,上面發了檔案,現在全國的土地都凍結了,不讓動,你說他去找李懷遠能幹什麼?”
“兩條路,要麼偽造批文,要麼想辦法繞過上面的審批。”
“饒過?那麼大一塊兒地怎麼繞?”
周應川說:“把地拆開,化整為零,比如把三千畝拆成三個一千畝,就繞過了往上報的環節,國內不少開發都這麼搞,但前提是…得有人在後面背書,至少也得是口頭應允…那個許小軍和李懷遠不會有這麼大的能力,市縣一級最多隻有三十畝以下的審批權,他要拆,至少要拿到一百個批號,不現實。”
許塘嘶了一聲:“那你說…他倆真的敢偽造國家批文?”
“李懷遠過去在那個位置上,他熟悉那套審批流程的漏洞,在我們之前他靠著這些撈了不少。”
這些周應川都有叫人在背後默默地順藤摸瓜,還真摸到不少,在申州別墅都買了兩幢,市值往少了說也得有四百多萬。
哪裡是一個他當了幾年的小科長能買得起的?
許塘舔舔嘴唇:“好一個偷天換日啊,按照國內的法律,這夠判刑了吧?”
“足夠,三到十年…寶寶,下週你約了見他們兩個談專案?”
“是啊,許小軍主動提出要做開發代理,我這個甲方老闆怎麼能不見見?不過先派小沈哥去吧,把代理的事談好,我再出面…,哥,你說,我要是把給村民的補償一次性打給許小軍,讓他去分這筆錢,他會不會高興瘋了?”
只要做工程的都知道這其中能抽的油水有多肥厚,就是不抽,光是拖兩個月,純放在銀行滾利息,都會是比不小的錢。
“一次性打給他?”
“當然不會那麼便宜他,那只是個毫無意義的數字…我打算讓小沈哥去給他透露透露,把土地補償改成股份合作,村民以地入股,每年分紅…到時我再把這個專案拿去港城玩一圈,往後是賠是賺,還不是我說的算?”
周應川瞧著他眼眸裡閃爍著點點狡黠的光彩,他親吻許塘的鼻尖:“想法很不錯,看來之前你在公司實習確實學到了不少…”
“那肯定的,也不看我是誰教的…”
許塘露著小牙在周應川眼前作勢咬了幾口,周應川讓他搞怪的樣子逗笑了,男人攏著他的後頸摟在懷裡。
“真好…”
“真好?”
周應川又親了他頭頂一下:“至少我以後可以少擔心一點你在外面會被人欺負…”
“周應川,在外面根本沒人敢欺負我好嗎…?你就是整天擔心這個把自己身體擔心壞的是不是?”
許塘去捏著他的臉:“你不要擔心,不要再擔心,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這是你現在,不、未來都第一重要的事…!我會一直盯著你的…!知不知道?”
周應川點頭:“知道。”
許塘這才笑了,又趴在周應川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