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摸了摸,不相信,又摸了摸,徹底地摸清楚了,他扁著嘴:“哥,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
周應川說:“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所以我讓你好好想,想好了寫,如果一會兒你寫的是全部事實和經過,這件事就過了,如果讓我替你糾正,我糾正一句…”
周應川用雞毛撣子點了點桌子,沒說,許塘揪著耳朵,又坐下來。
“不可以…我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我了…你只能打小時候的我,不可以打現在的我…”
許塘苦惱地碎碎念,周應川把雞毛撣子放在桌上,就去洗澡了。
許塘拿著盲文筆,他的胳膊只要稍微一動,就能碰到雞毛撣子上的毛。
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又響起了,許塘一手抓著他的頭發,一手拿著盲文筆,抓耳撓腮地想應該怎麼寫…
警察給周應川說的,和他跟孫鳴和韓明說的是一樣的嗎?
寫或不寫肯定沒得選了,但怎麼寫,從哪兒寫…
韓明還說他爸生氣了會一腳把他踢飛,他現在覺得踢飛一點也不可怕,他覺得周應川這種人才最可怕…!
很快地,在許塘的無限糾結裡,周應川也洗完了,許塘聽見吹風筒響起的聲音。
他趕緊匆匆拿起筆比著格子釘。
不一會,身側就傳來了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周應川過來看他寫的成果。
“塘塘,寫完了?”
“嗯…我都寫了,給你看。”
周應川只是稍微俯身,許塘就立刻丟下了筆,好像那是什麼糟糕的東西,他掛在了周應川的脖子上,周應川也沒有推開他,他從不會推開許塘的擁抱,無論什麼時候。
他抱著許塘,拉開椅子坐下。
那張盲文紙上寫的不多,但也不少。
“…下午我沒事做,就和韓明還有小孫哥去遊戲廳玩,但是遊戲廳太臭了,玩了一會兒,我們就出來了,韓明說去吃燒烤,我們剛坐下,就被幾個混混堵上了,他們老大叫壁虎哥,他看上了我的手錶,我就把手錶給他了…之後韓明說跑,我們就跑了,然後燒烤的爐子炸了,煙花也炸了,我一直在車裡,最後警察來了,就把我們和他們一起帶到派出所了,後來就是警察給你打電話了…”
“就這樣?”
許塘埋頭在周應川剛好換好的睡衣衣領,點點腦袋。
“不修改了?”
要命…
許塘經過短暫又飛快地心裡掙紮,再次點頭:“不…”
周應川也沒有說別的,許塘想起什麼,趕緊說:“對了…哥,那個壁虎哥看上我的手錶了,我就解下來給他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的,那些東西不重要…”
“乖,這裡你做的對。”周應川低頭,吻他的頭發,吻完了,他接著往下看。
“爐子是怎麼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