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為他煮茶、剝雞蛋,睡前為他熨燙好翌日要穿的襯衫,抑或是給出差晚歸的自己留點心墊肚子……一件件看似平常的小事,除了他母親,卻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為他做過了。
如此,還要貪求什麼呢?
從昨晚便在心底隱隱燃燒的妒火於此刻湮滅,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珍而重之的溫馨與安寧。
他迎上去,與她相距咫尺。
“喝一杯麼?”
他接過來,一飲而盡。
女人抿笑,將杯子放回去。挽起的烏發垂下幾縷搭在肩上,慵懶隨意,是擁有過幸福家庭的人才能捕捉到的生活氣息。
她墊腳,將領帶繞在他黑色襯衣的領口下方,認認真真地繫好。然後將男人搭手臂上的深色西服拿起來,抖了兩下,又利落地給他穿上。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女人回臥室取他昨晚摘下來的袖釦。
一對大馬士革鋼,低調百搭,配他今天這身裝扮不算突兀。
一切完畢,主人便要退開。
然而她的發間清香和一連串的溫柔陷阱已然將男人名為理智的中樞神經攻城略地。剛一動,商庭樾便緊緊圈住她的腰,俯身不容拒絕吻了上去。
這個吻短促而深入。
分開時,明嫿呼吸微亂,抵著他緩了好一會兒平複下來。
“不生氣了?”她抬手為他扶了扶領結。
男人眸色一頓,偏頭摩挲她的後頸,理直氣壯地否認,“誰生氣了。”
她撲哧笑,眼尾淚痣頓時閃爍著碎金一般的光芒,“商庭樾,雖然我不知道你在生意場上是什麼樣子。但私下裡,你是一個情緒很簡單的人。”
商庭樾半眯著眸子,森冷地哼了聲,像是不服氣。但他也不是非要和她辯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於是把她的腰摁得更緊,一低頭又吻個沒完。
女人無奈,尋著間隙告訴他時間不允許。可男人不聽,擁著她熟門熟路地往後退。
再退就是臥室了。
惦記著十點有專訪,明嫿僅剩的些許理智全都用來負隅頑抗。可男人的懷抱密不透風,她不出意外完敗,任由他不依不饒地甩上臥室門……
再出來時,商庭樾眉心陰霾一掃而空,整個人神清氣爽。
而明嫿也換了一身衣服。水墨竹節印花開衫,黑色系腰宋制吊帶裙,一身天絲輕裾長風玉立,飄逸靈動。即使一旁站著壓迫感十足的男人,她的周身氣場也沒有絲毫落於下風。
將近九點,《東方·匠心》節目組八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為杜絕一大早就傳出不甚莊重的桃色緋聞,商庭樾在她三番四次的催促下不得不動身離開。
兩人相偎走出清杳居,沿廊右轉正往角門走,就見鈿霜齋後門突然從裡面被開開了,“臥槽!”
一道熟悉的男聲呈風飄來,“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