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緒嘴巴頓時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暗忖你和明老闆有那麼多公事談麼?就算有他這個製片人怎麼完全不知情?該不會蘇亦真真求大boss說服明老闆出道了吧!
想歸想,他憑借多年本能沒敢耽誤,忙引著辛旎往外走。
辛旎偏頭,朝她揮了揮手,“我到外面等你。”
明嫿抿笑,目送她出門。
不一會兒,原本擁擠的外廳恢複了往日的靜謐。
他走上前來,掠過幾縷凋零的秋風,眼底的黑沉濃稠如古井。
她心生怯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可來人變本加厲,一步步越過他們在人前一貫保持的社交距離。
女人索性不退了,仰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她不信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敢把她怎樣。
事實他的確沒想幹什麼。只是抬手幫她整理耳邊掉落的頭發。一下下,很有耐心地按原樣夾好。
“累麼?”他輕輕開口。
明嫿覺得他有點奇怪,好似溫柔了許多。雖然他平時也算脾氣好的,但不像此時此刻,連說話時眼睫碰撞的弧度都柔和了,生怕把自己碰碎一樣。
沒細想,她搖頭,想說不累。但最後說出口的卻是:有點。
指腹隨著尾音下落滑向臉頰,輕輕地剮了兩下,“下午的拍攝我讓李文緒取消了,待會聚完餐回來就好好休息吧。”
女人啊了聲,想說不用。但他決定了,自己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於是彎了彎唇,道,“行,你真是大好人。”
“……”商庭樾似乎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於是撤開手,稍稍退了一步。再躬身,手臂撐在她身後的桌面上,將人牢牢困在包圍圈裡。
“我有讓你啞口無言過麼?”
他質問。
女人盈著秋水的眼睛眨了眨,目露狡黠,“我可沒說是你,你自己對號入座。不過還算有自知之明,畢竟你剛剛還懟我了。”
他眼睛一眯,“什麼時候?”
她冷哼,抬手不客氣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讓你作陪,你直接說沒空不就行了。非得添油加醋,生怕別人發現不了我們的姦情?”
男人慢悠悠地捉住她的手,“沒記錯的話是你挑事在先?還有,什麼叫姦情?一直要偷偷摸摸的人是你,我從來沒說過要配合你演戲。”
“……”明嫿氣血上湧。
她想把手從他粗糲的掌心裡抽出來,可男人不讓。她抬腳踹他,他索性攬住她的腰將人提起來放桌上,“別鬧,我跟你說件事。”
她瞪他,“不是還有約,還要不要走了?”
“說完就走。”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羞稔的眼睛,“你剛節目裡說,你第一個參展的作品被一個不知名藏家買走了,是麼?”
“是啊……怎麼?”
明嫿一頭霧水,“難不成那個人是你?不太可能吧。”
“不是我。”
他搖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收藏者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