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好疼啊,又為他疼了。
她明明有心。
恍惚捱到晚上,吃了年夜飯,女人躲到臥室裡看滿天焰火。
在巴黎的那段日子,她經常看夜空被焰火裝飾得五彩斑斕。他問,你喜歡麼?她說,喜歡。他卻說,他不喜歡。
為什麼?自己問。
他想了一會兒,道:
美麗卻易逝,不得長久。
那你喜歡什麼?
這回沒有猶豫,說,太陽。
永恆而灼熱,要麼互相照亮,要麼互相交融。至死方休。
是啊。如果能擁有驕陽的永恆明媚,又有誰會留念焰火的短暫浪漫。
該早點想明白的。
那晚,他們彼此許願——
“希望商庭樾心想事成。”
“希望和芙芙永遠在一起……”
原來早就把愛交給了對方。
只差一點點承認的勇氣。
不再猶豫,她擦幹眼淚,換了衣服往外跑。明致遠焦頭爛額,“這麼晚還去哪裡呀!下雪了!外頭冷死人咯!”
“別攔她。”付鵑從臥室出來,手裡拿了一條圍巾。
鮮紅鮮紅的,是以前那條。
“天冷,別凍著了。”
說完幫她戴好,“注意安全,不回來的話給家裡打個電話。”
“還有,明早要回來吃餃子。”
明嫿紅了眼睛。
“爸,媽,有你們真好。”
現在她要去找一個沒有爸爸媽媽的人。去成為他的依靠。
知海聽墅很遠。
雪下得很大。
她小心翼翼地開車,憑記憶到達了別墅區門口。車進不去,但人可以,因為物業處有她的人像採集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