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進去,“可是哥,我喜歡他啊!真心喜歡!我等了那麼久才出現的這個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會的。時間會治癒一切。”
“等你放下了,那人就出現了。”
她抽抽搭搭,想了許久。末了擦了把眼淚,問,“那你呢?”
蔣星野摸了摸她腦袋,指著雨停後的升起的明月,用很輕的聲音道,“我準備去找自己。”
“又要走?”
“只是短暫的。”男人閉了閉眼,於這一刻下定決心。
<101nove.v的非洲野生動物志願服務。一方面與國際志願者團隊一起,在廣袤草原上追蹤大象、水牛和犀牛,開展一系列野生動物保護研究專案。一方面重啟追·系列攝影旅程,持續供稿《t·z風尚》。”
“從前我不停地走,是怕我的凝血功能障礙隨時發作。或者說利用它逃避作為男人該擔當的責任。現在我打算直面它、戰勝它,在人生區區數十載的光陰裡做些有意義的事。”
“就像花絲鑲嵌之於爸、之於嫿嫿。從前我不懂,千方百計逃離這種生活。現在我懂了。那不僅是謀生的本領,更是一種傳承、一種精神。”
女人怔愣地開啟窗,伸手接了把沾濕的月光,“傳承……精神……”腦海裡忽然浮現明嫿在錄制《東方·匠心》現場打自己的那巴掌。
從小接觸花絲鑲嵌……可以不熱愛……可以不堅持……就是不能用無數人賴以生存、賴以堅守的技能耍心機害人……
如今想來。
她確實不配做蔣昱的女兒。
“如果……找不到呢?”
“會找到的。”他從兜裡掏出一張明信片,“半年。嫿嫿不就是用了半年開始新生活的嗎?”
“記得最初認識的時候,我正糾結要不要把電腦賣了買相機。你不敢拿主意,我拿不定主意,就問她。她說既然有想法為什麼不試試呢?試了可能會後悔,不試一定會後悔。醍醐灌頂。”
“是我們忘了。”
“她一直是你我的精神導師。”
一週後,陰雨的清晨。
明嫿收到一條離別簡訊。她披上睡袍,不太利落地下了床、拉開窗簾,看整面牆的落地窗映出雨霧青山。
漸霜風悽緊,瀟瀟洗清秋。
“庭樾……”
“星野要走了,我想送送他。”
商庭樾剛洗完澡,正慵懶地解浴袍。聞言臉一沉,“何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