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媽還活著,看到這幕,會很傷心吧。”商徽的聲音適時出現在耳邊。
他聞言輕嗤,“如果我媽在天有靈,不會驚訝。畢竟你我不是第一次兵戎相見了。”
“你真的一點也不像你媽,也不像我。那時我就懷疑你是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毀天滅地的。”
“你媽聽了,笑著罵我,說,孩子的臍帶都是你剪的,還懷疑什麼?七不責子五不怨父,家和萬事興。”
“看,她就是這樣一個天真而充滿幻想的女人。所以她不適合這個骯髒的世界。”
“離開,是為她好。”
拳頭握緊。
商庭樾緩緩睜開眼睛。
“這個世界的確很骯髒。所有隻有骯髒的人消失了,好人才能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你覺得你能贏?”
“希望不大吧。連一向最支援你的香港結算都倒戈了。”
他提唇,“我只知道我不會輸。”
“你輸贏的界定是什麼?”
“要麼你一無所有要麼我一無所有。”
商徽又嘆又笑,“庭樾啊,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了?沒有人會一無所有。你輸了你依舊是盛天集團的大股東,就算將來重回董事會、不甘心提議罷免我這個董事長,我仍是盛天集團的實際控股人。不會變的。”
“所以今天不是終點。”
男人緊了緊那對「致橡樹」,“但今天確是你我父子關系的終點。”
“什麼意思?!”
質問和麥克風的擴聲同時戛然。
“不透過”的票數反超“透過”了。
緊張的氣氛瞬間彌漫。
還有不到一百人的隊伍。
有熟臉的高管精英,有不認識的股民。會場由嘈雜逐漸轉為安靜,見證歷史,勝敗就在這些人捏著的選票中。
這時,一道人影穿過會堂,匆匆趕到商庭樾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同時,手機發出“叮”的一聲震動。是一條匿名發來的簡訊——
【未婚妻換罷免案透過,不過分吧?當然了,我也做出點犧牲。七點前不碰她。超過七點……我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附帶一張手部特寫。無名指上戴著的赫然是他送出的訂婚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