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沒動,扒著背椅的手縮緊,牙齒嵌入下嘴唇。
“孟凡,”梁誠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話語中帶著倦然,“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孟凡怔了怔,梁誠的話讓他像被扒光了衣服丟到大街上,他這樣奮力地求和討好在梁誠眼中變成了死纏爛打,像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靜了好久,孟凡慢慢松開手,沉默地下了車。
車門在他面前閉合,一刻不留地開走了。
孟凡望著遠去的車,企圖從後車玻璃中看到梁誠的一丁點身影。
孟凡突然感覺,這一刻的他無比悲哀和廉價。
這週六,江月再次接他去看心理醫生。
在醫院外時,孟凡特地仔細看了一圈周圍,都沒有看到熟悉的車和人影。
他有點淡淡的失望,加上這周在梁誠那裡老是碰壁,這次聊天過程中,他興致明顯低落。
林醫生並沒有直接問他,而是調換了一首更和緩的音樂,再給他端了一杯溫熱的拿鐵和一塊小蛋糕。
“心情差的時候吃點甜食會好很多。”林醫生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孟凡也勉強對她笑了笑:“謝謝。”
他一點點用勺子舀著吃完了,卻並沒有感覺心情有什麼變化。
“對了,你上次問我的那個事情,你找到答案了嗎?”林醫生問。
孟凡意識到她說是梁誠那件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或許是我看錯了。”過了這麼幾天,孟凡從哪裡都得不到關於梁誠的資訊,可能真的是他看錯了。
“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問他呢?”
孟凡想也不想就說:“不要。”
他抿了抿嘴:“那樣他就知道我也來了...”
“那就讓他知道。”林醫生說,“孟先生,做心理諮詢並不代表什麼,也不丟人。”
“他應該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嗯。”孟凡認真地說,“非常重要。”
林醫生:“那就更應該讓他知道,對於重要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有隱瞞,溝通很重要。”
諮詢結束時才下午三點多,今天難得出了太陽,江月半個小時前給他微信留了條言,說要趕回去開會,車子留給他,叫他完事後自己回去。
時間還早,孟凡回去也沒事幹,想著好久沒回過家了,於是直接開去了老宅。
宅子裡只有兩個傭人在打掃清潔,孟凡在花園裡坐著曬了會太陽,感覺有些困,又回房間睡了個晚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