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很難想象出這些狠話會是蔣湘繡說出來的。畢竟在他過去所有的記憶中,蔣湘繡都是溫和的,柔弱的,從來不發火。
他將信將疑:“你確定沒有騙我?”
“騙你幹嘛?”梁誠說,“我覺得,他們是正式打算對你放手了。”
梁誠:“將你當作一個成年人看待。”
這話說的讓孟凡有點別扭,他今天都二十好幾了,聽起來他似乎才十八九歲似的。
“我本來就是成年人。”孟凡嘀咕著說。
“還得是個合格的成年人。”
孟凡:“我也合格。”
梁誠笑著沒說話,過了一會,他才開口:“但是我覺得無所謂,你願意當什麼就當什麼吧,小孩也好大人也罷,你在我眼中都一個樣。”
“什麼啊。”孟凡胸口熱熱的,他降下車窗透氣,看著外面飛速後退的街景,他深呼吸一口,“說得好像我很弱智一樣。”
“我可沒說啊。”梁誠忙道。
孟凡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眼前浮現蔣湘繡晚上看他的眼神,有不捨,也有心疼,還有無限的溺愛。
過去二十多年,在蔣湘繡面前,他始終都是一個孩子,奔跑打鬧,嬉戲玩耍,他做的一切都是孩子行為。
可是,隨著他長大,做的事情一件件超出了孩子的範疇,蔣湘繡也不得不說服自己,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成年人,可以結婚,承擔法律責任,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
孟凡有一絲悵然,看著外面發神。
梁誠沒有打擾他,一路安靜地開回蘭鳴灣。
回到家差不多九點,孟凡本想著還能再播一局,可還沒走進房間就被梁誠攔下了。
“今天不都請假了嗎,快去洗澡。”
孟凡狐疑地看他:“想幹嘛?”
孟凡一個眼神就能看懂他想要幹嘛,只是梁誠天天晚上都要,有時還不止一次,孟凡實在有些吃不消,可每次討饒都會被他捂著嘴拖回去,說什麼都要來一次才能睡覺。
而且今天這麼早就要去洗澡,不知道要弄到多久才結束。
“洗澡睡覺了,你以為我想幹嘛?”
“那你先去洗。”
梁誠:“其實我們也可以一起——”
孟凡迅捷地打斷他:“還是我先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