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攻連夜去了別墅那邊。要走的時候,陸曼從屋裡出來送他,打著哈欠道:
“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
攻手裡夾著煙,把她大衣的衣領拉緊了點,滿臉心事道:
“回去吧,爸爸讓我去做點事。”
陸曼也知道他這半年為一些事忙得焦頭爛額,看他除夕夜還要往外面跑,一陣心疼,突然撲進他的懷裡,不捨道:
“明早去不行嗎?都這麼晚了。”
攻沉默地抱著她,心裡對妻子有愧疚,拍拍她的肩膀道:
“回去吧,我明天回來。”
“到底去哪兒啊?”
攻不說話,陸曼失望道:“神神秘秘的,還以為你瞞著我什麼事。”
攻笑道:“哪裡有,爸爸剛才和我說話你不是看到了?”
“哦,媽說過年這幾天讓我們努努力,你知道吧。”
小兩口竟然有兩個月沒同房了,攻一陣說不出來的難過,心裡還有事,安撫道: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陸曼親自送他上了車,看他司機也沒叫一個,自己在雪夜裡開車離開了,像是趕著去見什麼人。攻一路上都心情不好,明明是團圓的日子,他卻覺得很難過。
那個人被他關了多久了?大半年了。他把人家當個囚犯一樣監禁起來,就為了逼他問出話,現在話沒有問出來,還要把人送走,送到周定海手上,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周定海會對他做什麼?逼問,威脅,恐嚇,還是虐待?他在自己這裡遭受的,會不會在周定海那裡也遭受一遍。他曾經說陳恭也想把他送給周定海,難道周定海真對他有意思,那個老頭都六十了,他要把受送到周定海的床上?
攻覺得無比痛苦,這不是他預料的方向,他以為張國兆總會開口,他還是太年輕,沒有周定海城府深,周定海寧願自己主動退位,也要保住晚節,他寧願不爭,也要保住自己現有的位置。
真是老狐貍。
周家就是一顆大樹,樹的主幹懂得避風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韜光養晦還能給下一代留出機會,如果硬要爭,整個樹幹說不定都要被人鋸了。
能選舉上自然是無上的利好,如果選舉不上,主動給他們吳家讓位,提前站隊,也是無比聰明的做法。
攻兩手空空去了別墅,要到了才想起今天是過年,他連一點年貨也沒給人家拿。已經半夜三點多,別墅裡只有受和兩個保鏢。受依然被關在房間裡,因為睡不著半夜爬起來看春節晚會重播,節目很無聊,但也沒有其他好看的。
攻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兩個保鏢在樓下打牌,看到他進來立刻收起了撲克牌和錢,攻也沒說什麼,大過年還讓人家值班,誰樂意。攻走近和他們聊了幾句,問了問受的情況,兩個保鏢都是吳家的人,一邊抽煙一邊和他彙報受的情況。
受和張國兆的信都堆了一桌子了,攻沒興趣看,直接上了樓,樓上受的房門關著,外面悍了一道鐵欄,搞得和監獄一樣,門縫裡透出屋子裡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