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原本慘白的臉上,聽到這句話,升起一絲怒意來。
是啊,就算他們家對不起寧靜,可娘畢竟是娘,她怎麼能下這麼黑的手?
傷口他看不到不清楚,可娘身上的衣服雖然一路來被吹的半乾,可明顯當時被潑了一身水的。
這一路走來,大冷天的穿著溼衣吹著風,要是娘有個萬一,哪可怎麼辦?
她……她怎麼能這麼做?
唉……
長嘆一聲,安寧雙手抱頭,緊緊揪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閉上眼睛,蹲了下來。
趙雪琴跑出來,屋子裡只剩楊梅子一個人在照顧著。
寧母如今在兒子媳婦面前丟了臉,只覺得比殺了她還難受。
再加上身上的傷口被兩個媳婦看到,更覺沒臉見人。
可她這一路走來,被風一吹,早已經發起了低熱。
只不過,平時她的身體還算不錯,強撐著罷了。
等回到家,那口氣鬆了,這勁一下子就卸了,所以現在才會手腳綿軟,渾身使不出力來。
她任由大兒媳婦給自己擦身,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楊梅子幫婆母換好衣服後,有些忐忑不安的站直了身子。
有心想說一句,她拿衣服出去洗。
可才抬頭,就看到寧母眼中的淚水跟河水一般的,嘩啦啦的流,一會兒功夫,就把腦袋下枕著的枕頭給洇溼了好大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