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宴會上的大臣絕大多數都是多年老狐狸了,到這時候誰還不清楚這對母子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左右他們如今也被困在這了,便是想救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君擇鵠帶著林若為前往乾清宮救駕。
守著宮門的御林軍攔住他們問道:“王爺這是想做什麼?”
君擇鵠拿出只有帝王才有的虎符,厲聲道:“陛下遇刺,本王前去救駕。”
“救駕?”御林軍總統領冷笑,問道:“既然王爺拿著陛下的軍隊,想必陛下也已經和王爺說過對我們的交代是什麼了吧?”
君擇鵠啞然失聲。林若為見無法糊弄過去,立即趁著對面沒有反應過來,帶著軍隊廝殺衝過去。
御林軍總統領早知他們另有動作,早早準備好反攻。
雙方刀劍之間,發出兵器碰撞的聲音,溫熱的血液四濺,被殺死的將士倒地不起,血液染紅了這片土地。他們雙方人數相差無幾,甚至於林若為這一邊看上去似乎還要遜色幾分。然而沒等御林軍笑多久,他們身後卻又殺進一批人來。
他們詫聲道:“怎麼會!”
原是身後的玄武門竟被人開了!
林若為的軍隊兵分兩路,另一路竟是從他們身後來了。
在被殺死失去意識前的一刻,御林軍總統領不甘地看著玄武門的方向,卻隱約看見守門的人手上拿著的正是玄武門的鑰匙。
君擇鵠滿意地看著玄武門那邊開宮門的人,笑了笑。安平侯的那個巫師倒是好用,用蠱蟲將守門者變成傀儡。就是蠱蟲不足,否則還可以讓蠱蟲控制了整個大軍。
君擇鵠不無遺憾地想著,聽說以前那個隨昭儀還在的時候,倒是可以利用她的人體血肉做出來。只可惜死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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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則辭和魏淮安回到乾清宮後,魏淮安沒有像往日笑著,只是沉默地站在他身後為他更衣。
為他換上另一件外衣,正準備把手縮回來的時候,君則辭卻猛然抓住她的手。這一瞬間,兩人的性格彷彿扭轉過來。他轉過身抱住魏淮安,頭枕在她的肩膀上,笑著道:“小滿,我好開心。”
青年身上淡淡的酒味將她包裹住,讓她也一同沉醉在此刻。驀然聽到他這麼說,魏淮安一怔:“嗯?”
她只聽到肩膀上傳來的聲音道:“可以遇見你,我便已經很開心了。”
門外一片慌亂,廝殺聲和哭喊聲此起彼伏。
而此時靠在他身上的君則辭只是抱緊她,道:“別怕。”
這個傻子,到現在還只會想這個。可是魏淮安說不出話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感受著自己喉嚨的酸澀和焦灼感,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流出來,浸溼了他的衣襟。
君則辭感受著自己被淚水浸溼的衣襟,輕嘆聲,似乎對她十分無奈,問:“醒酒湯在哪?”
魏淮安聽到他這麼問,便知道他早已知道一切了。她從身側桌子旁拿來一碗湯,遞過去給他。
君則辭沒有絲毫猶豫地接過去,只垂眸看著魏淮安,琥珀色的瞳孔只映出她一人的模樣,認真的問:“那我明天還可以見到你嗎?”
“能。”魏淮安強忍著酸澀,笑道:“能的,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看見我。”
君則辭無聲地笑了笑,整個人鬆懈下來,彷彿這幾年的堅持和與她的對立都在這一刻被他拋棄,與之伴隨的疲倦也隨之消散。他端著醒酒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