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人好像都找到了最完美的解決辦法,齊齊看向了蕭臻。
蕭臻搖頭:“大夫說了,她中毒很沈,一半的天山雪蓮怕是隻能勉強保住她的性命,恐怕,她往後就要在床上度過,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那……那……可如何是好?”白婉擔憂無措地抖著手。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在聽見秦靜汐中毒,需要千山雪蓮的小喜後,秦江和白婉夫婦二人,毫不遲疑地就要將千山雪蓮送過去。
甚至,連多看一眼秦朝久都不曾,更像是忘了她的存在,忘了她也需要這株天山雪蓮來調理身體。
若不是秦觀銳突然開口,只怕現在,蕭臻已經帶著千山雪蓮離開了。
秦朝久心中剛剛燃起來的那一點父母親情,在此刻,又重新沉落下去,再也燃不出半點光亮了。
父母親情這東西,果然是世界上最奢侈的東西。
沒有就是沒有,求也求不來。
周圍的空氣,都在安靜中變得越發壓抑了起來,可秦朝久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就是想親眼看看,她的父母和兄長們究竟會怎麼做。
這幾個月來,白婉一次次地往北沐王府門前跑,給她送各種吃的、穿的、用的,幾位兄長也總是尋著各種新奇的小東西過來給她。
在這件事之前,她從未想過要原諒他們,要再一次試著去和他們做回父女兄妹。
可昨日,一身狼狽的秦江帶著受了傷的秦觀銘和秦觀銳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還是動了心思。
做一次人,她也如何能不期望被世人所歌頌的血脈親情呢?
她也想體驗一次,被父母愛、被兄長愛的感受。
可愧疚,並不是愛。
從白婉和秦江毫不猶豫地說要將千山雪蓮拿去救治秦靜汐,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的時候。
她就明白了。
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得知了當年真相,而產生的遲來的那麼一點愧疚罷了。
終於,秦江說話了。
他先是清了清喉嚨,顯然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的。
他看著秦朝久道:“朝久,你別怪父親,你妹妹現在危在旦夕,只有天山雪蓮才能救她的命,我們沒得選擇。”
“那我呢?”秦朝久問。
從前的她,是不會問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