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靜汐突然大叫一聲。
她猛地朝著已經倒在了地上的花漪衝過去,像是瘋了一般狠狠踢在了她的屍體上。
“你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汙衊我,你這個小賤人,虧我把你從小養到大,早知道當初送去青樓的人就應該是你!”
“你這個賤人!賤人!”
秦觀銳上前一把將秦靜汐拉開,同時怒吼一聲:“夠了!她都已經死了!”
這一幕,正好被從院子外匆匆趕過來的秦江和白婉看見了。
白婉是早早地就聽見了這邊院子裡的聲音,可由於腿腳不便,只能一步步挪著過來,秦江攙扶著她,縱使心中著急,卻也快不起來。
剛到院子就看見了已經哭暈過去的花漪母親和被人死死按在地上的花漪父親。
目光再往前看,就看見了秦靜汐像是個瘋子一樣,在對花漪的屍體拳打腳踢。
而花漪……已經死了。
白婉的身子突然一軟,明顯被嚇了一跳,她虛弱地靠在了秦江的懷裡,開口的聲音都顫抖不已:“她……她她死了?”
聽見門口的聲音,秦靜汐也猛地抬頭看了過去。
她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好似被禁錮了許久之後終於得以解脫的如釋重負之感。
她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父親母親,你們來了,你們是來幫我的對不對?”
“他們欺負我,秦朝久欺負我,他們三個全都欺負我,就連花漪這個小小的賤婢,竟也妄圖欺負我!”
“父親母親,你們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你們是最愛我的是嗎?”
秦靜汐的眼底帶著幾分瘋狂之意,說出來的話雖然還是平日裡她的語氣,可卻平白得多了令人不適的逼迫感。
就好像……
她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明明已經不抱有希望,卻還偏偏要親口聽他們怎麼說一樣。
秦江知曉秦觀銳審問花漪的事情,眼下花漪已死,事情的真相已無需多言。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你妹妹?明明就算她已經回來了,可我和你母親也從未虧待過你,曾經許諾給你的婚約,也從未動搖過,甚至……甚至給你的,都是她沒有過的,你究竟為什麼還容不下她?”
秦江顫抖著嘴唇,問出了這句話。
秦觀銳的目光下意識地怔了一下,他緩緩抬頭看向秦江。
原來,他父親不是不知道他們偏心。
他分明什麼都知道。
對秦朝久的過往種種不公,他並不是毫無察覺,甚至,那些原本就是他默許的。
秦靜汐卻突然苦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您從未虧待過我,對,您卻是從未虧待過我,可您也從來不曾善待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