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這樣說,也就是並不確定此人身份了。”春歸不為所動。
“還真是個刁鑽古怪的丫頭。”自稱玉陽真君不知何方鬼魅者,把那唇角微勾一點笑意,瞳仁裡本是針尖大小的金芒,忽而似有彌括:“好比人界,若把君主稱為主宰,那麼神界的主宰之一,便是太清境神君,我正是太清境神君第九子,不是你心中以為的鬼魅抑或妖孽。”
見春歸竟然又望向李氏,似乎向她求證,玉陽到底有些哭笑不得:“你阿孃雖說擺脫了凡體,已經具備了靈界的認知,可神、靈有異,她哪裡知道這麼多。”
跟著竟一揮手,春歸併未覺得捲起一股陰風,但卻眼見著阿孃被這一衣袖拂得飄蕩開去,一下子便不見了影蹤,她又急又怒:“你使了什麼妖法!”
“都說了我不是妖孽!”玉陽真君做為一個神仙,大是在意“屬性”的問題。
春歸卻偏要激他:“不是妖孽,也是鬼魅!”
卻見玉陽突然逼近一步,春歸竟能感覺他的鼻息稍稍拂在自己的額頭,倒是為此劾了一劾,緊跟著,又見那“鬼魅”伸出晶瑩的指尖,觸碰她的指掌,出乎意料的溫暖,和人體無異。
“你也見過你阿孃和渠出,用你的說法,姑且稱為鬼魅者,與我可不相同。”
“你是人?”
這丫頭!為什麼就不承認他是個如假包換的神仙呢?
玉陽氣結,又偏要執著的證明,他指掌一託:“你看看你自己。”
春歸低頭,然後就發現自己也像阿孃和渠出能做到的一樣,竟然雙足離地漂浮起來。
又見玉陽收回指掌,她便又再腳踏實地了。
“這下信了?”男子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矝雅的姿態。
春歸卻顧左右而言他:“你把我阿孃怎麼了?”
“只是讓她先和渠出一處,有的事情聽聞太多,對她反而無益。”
“渠出糾纏我,是受你的指使?”
“你一定要這麼說,那便確是。”
“你有辦法,不讓我阿孃魂飛魄散?”
“沒有。”
春歸冷笑:“我阿孃說她大限將至,但渠出卻明顯沒有這樣的擔憂,難道大限對魂靈而言,還有區別不成?”
“我只有辦法讓魂靈暫時不會魂飛魄散,但也僅僅只是暫時。”玉陽彷彿知道春歸的盤算,緊跟又道:“你阿孃若憑藉並非造物之道,長於塵世逗留,而耽延了輪迴,下一世必定會受孽譴,甚至還可能波及再下世、下下世,苦難越多,妄執越深,或許終有一世,難逃毀滅大劫,這非你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