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甚至都不知家父對舊主有何恩惠,舊主只說是知恩圖報,又的確對待奴婢甚好,舊主母雖說……但奴婢能夠平安長大,也多得舊主母照庇,若不是舊主,奴婢說不定已入教坊司……”
春歸還觀察得,青萍對待入深甚好。
總之,入深似乎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魅力。
宋媽媽對於“風賦六婢”的加入,由衷感覺慶幸:“這都是大爺對大奶奶的一片心意,是有意讓大奶奶培植可用的人,依老奴看,這幾個婢女各有長處,資質竟都勝過梅妒和菊羞,大奶奶若再請郭媽媽調教點撥,日後到了北平太師府,身旁也總算有了幾個得用的人。”
但春歸卻有不同的意見:“青萍等六人不能讓郭媽媽管教,而應當由媽媽您約束。”
“可是老奴哪裡懂得太師府的規矩?”
“媽媽不用考慮太師府,而是在咱們回去北平前,先要讓她們六人知道我有什麼規矩。”春歸分析道:“如果只是幾個熟知太師府的奴婢,又何苦遠從汾州買僱?大爺的心意,是要讓這幾人真正能夠為我所用,因而,不能讓她們聽從郭媽媽。”
否則直接讓郭媽媽從州衙選幾個奴婢即可,還廢得著這樣周折?
不過家裡多了六個僕婢,沈夫人當然還是有所耳聞,這日春歸過去陪她晚飯時,沈夫人便提起:“聽說春兒又買了六個丫鬟?正好我還想著提醒你呢!大郎過去,不常在內宅,住在外院時居多,他祖父又管得嚴,大郎在外院就沒婢女服侍。只是內宅的居院中,起先彷彿是有四個,後來嫁了兩個,究竟留下兩個還是一個,留下了誰我也不大清楚,總之一句話,就是沒幾個得用的人,家裡的老太太,現在也知道大郎來一趟汾州,再回北平就是有了妻室的人,不比得從前了,定會再安插些人手……”
沈夫人話沒說話,就被郭媽媽連連咳嗽幾聲阻止。
春歸:……
不過沈夫人還是支開了郭媽媽,拉著春歸的手如同拉著自己的好姐妹:“我跟你說,家裡的老太太,可不是個慈祥人,連我的家世,她還挑剔呢,成日裡橫挑眉毛豎挑眼……太師府裡的家事,我就沒做過主,內宅事務,如今都是庭哥兒的二嬸管著。”
春歸自從嫁入趙家,終於聽沈夫人這婆母,洋洋灑灑地把太師府的人事介紹一番,重點就是——老太太是個不好相與的人,二太太是老太太的一丘之貉……
正說得起勁,郭媽媽又返轉,報告了一道“驚人”的訊息!
——尹小妹從莫問手中訛取的符水終於出手,買家是老爺的侍妾祿姨娘,價格二兩銀。
沈夫人求知若渴:“春兒,你可不能瞞我,莫問道長的符水究竟靈不靈驗?那小賤蹄子,準是想要求子!”
春歸再度:……
好吧,莫問小道雖說沒有學到逍遙仙長的真骨,到底還學到了皮毛,所制符水,萬萬吃不死人,興許還有消暑、袪溼的功效,不常飲,總算無害,至於保佑人生育兒子……
呵呵,那怎麼可能。
但春歸卻沒法這樣直接的說。
好在還能急中生智——
“二兩銀的價錢應當不能。”更何況尹小妹還從中賺了一筆,那碗所謂的符水,成本低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