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無事認真無事,看看,只有水漬一點泥也沒沾。”春歸看似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翻手,把蘭庭的指掌攤開,還讓他自己檢視並沒有被她連累弄髒了手指。
他有這麼潔癖麼?
卻是不及質問,女子的小手已經徹底逃開了,她就這樣站在月色下,微仰著面頰,笑意裡似乎有些狡黠。
蘭庭笑笑,轉過身去。
他以為兩人之間已經漸漸變得自在了,看來春歸還是沒有完全習慣呢,也是,在肌膚之親這種事情上,女子確然該比男子更加矜持一些,額,肌膚之親,他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四個字?
因為猝不及防的牽手,竟就想到了肌膚之親、床第之歡?
完了,趙大爺覺得自己十七年來的清白盡毀,難道說他骨子裡竟然是個如此不純潔的人?
趙大爺只覺耳鬢一燙,偷眼打量春歸。
還好這女子仍然在月色底笑得心無城府。
春歸也確然沒有發覺蘭庭忽然間產生那有傷風化的綺念,她不但開始了繼續散步,且傻笑著傻笑著突然抬手給了自己的腦門一拍,發出“砰”地一聲。
“我衝逕勿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偏就忘了本該提起的那件事!”自打嫁了人,彷彿記性越來越差,難怪有的老人說“一孕傻三年”……這念頭剛一掠過,春歸又給了自己一下。
結果這下子打重了,差點痛得叫出聲來。
什麼一孕傻三年,她雖然已經拜堂成禮,可本質上來說仍然還是個閨閣女子好不,怎麼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樣羞人的事,定然是剛才無意間的牽手,讓自己受到了驚嚇!
“怎麼?”蘭庭莫名其妙見春歸連打她自己兩下額頭,且一下重過一下,以為被忘記的是多麼重要的事。
“無事無事,口不擇言了。”
“恩?”蘭庭越發一頭霧水。
春歸簡直欲哭無淚。
什麼口不擇言,她分明只在心裡想了一想,根本沒有出口好不,看來那驚嚇當真受得不淺呢,人都變得痴呆了。
“輝輝究竟要告訴我何事?”蘭庭站住步伐,他忽然有些忍不住了,挪腳上前,戲謔一般俯身……
春歸頓時覺得一股熱氣直從額頭遍佈脊樑,一下子連腳底都似乎發燙了。
他、他、他做了什麼?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