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來,趙二叔和彭二嬸的夫妻關係就顯得特別不協條了。
姨娘就有三、四個,這還不算死了的,至於侍妾……誰知道潛在已經有了多少人。
彭夫人因為要消滅庶子,就成為了太師府裡最忙碌的女人,管家就不說了,光是二老爺時不時鬧出的風流韻事就夠讓她奔波廢力了。
一個最妒悍的,偏遇著一個最浪蕩的……
大約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名言也自有道理吧。
橫豎當這日,彭夫人一見孟新娘,真是千年老妖的修行都攸忽爆破,儼然的獠牙與毒舌齊飛,電閃共雷鳴一色,化身成為一把就要炸膛的火銃,突突的直冒槍藥了。
就在這時,老太太如同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還把彭夫人這火銃拿在手上賞玩,並且扣了一下發射的機關……
孟新娘的手被老太太緊緊拉住,她一抬頭,就看見老太太真誠熱情笑容可掬的一張富態面孔:“多水靈的孩子呀,真是把咱們家多少孩子都比下去了,就只有春兒,和她站一起還不算遜色,老二媳婦,你可真是大福氣的人!”
春歸死死低著頭她是實在無法贊同老太太這番話,好吧,她甚至都不忍心去看彭夫人此時扭曲的臉了。
二老爺壓根不在意彭夫人的情緒,就更不在意春歸這侄兒媳婦了,他認為他接下來說的話名正言順堂而皇之:“母親既不反對,太太便操持起來吧,雖說只是納妾,不過孟氏畢竟是出自魏國公府,還是國公府如夫人的義妹,咱們總不能怠慢了她,橫豎自從父親過世,咱們服喪數載,家裡還沒辦過正式喜宴,不如就趁這時機,請了親朋好友上門熱鬧一場。”
春歸挑挑眉,呵呵,二老爺納妾的排場這麼大,納的這位是貴妾啊!!!
彭夫人終於正式炸膛,趕在老太太點頭前問道:“敢問這孟娘子,在魏國公府究竟是什麼身份?要是國公夫人院裡的婢女也罷,多少也算是個正經出處,但要是……”
哪知彭夫人話未說話,孟氏便介面道:“妾未有幸服侍夫人,只是魏國公府中歌伎而已。”
她臉上的笑容一紋未散,承認得相當愉快坦然。
倒把彭夫人弄得一怔,刻薄的神色掛在眉峰怎麼也收不回去了:“歌伎?那你也敢肖想為太師府的貴妾?!”
“既然夫人介意,那麼妾便回去魏國公府就是。”孟新娘仍是一派燦爛的笑容。
然而著急的是二老爺,他把臉色一寒:“我可沒有徵求二夫人的意見。”
彭夫人身體晃了一晃,把一隻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
春歸看得清清楚楚,她還在想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剎時間對彭夫人產生了稀薄的同情,覺得二老爺的言行簡直是人神共憤。
所以春歸又關注了一眼孟氏,卻見她仍是唇角帶笑,彷彿很喜慶的看著這一切,只是在瞳孔的最深處,才顯示出了一丁點的遊離,就是那丁點的遊離正好和春歸的刺探相遇,孟氏似乎怔了一怔,再然後竟是衝她頷首一笑,還忽閃了一下眼睛,傳達的意思是你好,你很有趣,一見鍾情,再見可期。
春歸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但她知道的是彭夫人已經被氣瘋了。
因為她聽見一聲怒吼
“做夢!我決不容許老爺你身邊有此骯髒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