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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一段孽緣 (2 / 2)

她的父親正是因為福州申翃相邀,結果遭遇倭亂而不幸,雖說這是件意外不能遷罪福州申門,但春歸一聽這個地方和這一姓氏,就會傷懷父親的亡逝,她不願再與福州申門交道,倘若她一早知道了姚氏今日還請了申侍郎府上的女眷,必定會拒絕赴請——吏部右侍郎申適,正是申翃之父,曾任大同知府,故而申翃當年與父親一同經太原府鄉試中舉,因此相識相交,卻不料因太皇太后薨逝而耽擱了次年的春闈,申翃因事受父令歸祖籍福州,力邀父親同行,父親欣然應允。

這一去,卻與妻女天人永隔。

蘭庭三元及第的慶功宴時,申家女眷也來了太師府道賀,可春歸有意疏遠她們,所以只是打了個照面便尋了藉口迴避,都沒鬧清申家來的是哪些女眷,對於徐娘子也是絲毫沒有印象。

今日這場飲談看來卻是在所難免了,也不知姚氏是否心存故意,春歸就算再不想和申家人交道,但以為關於姚氏這隻葫蘆,還是很有必要看清裡頭裝著什麼邪藥的。

遊廊直接通往一處花榭,一面臨水,一面可賞菊圃,今日既是為了賞秋品菊,宴桌便設在了面向菊圃的一側,這個時候當然還不曾佳餚美食的張設,高桌上擺放的是各色鮮果,這頭一張小几,兩個麗裝少婦正在品茗閒談,一個自是姚氏,一個也只能是徐氏了。

見春歸已經到了花榭,姚氏才起身相迎。

臉上帶著笑,可不知是春歸的先入為主,還是姚氏果真態度大改,橫豎春歸沒從姚氏的眼睛裡看出真心實意的熱忱,只覺今日姚氏的妝

容似乎格外精緻,那條馬面裙上繡的菊花可謂巧奪天功,這條裙子,恐怕都得值百兩紋銀。

“娘子可算是到了,我本該親自相迎,又不好撇下徐娘子獨個兒在此,對顧娘子的確有所怠慢,還望顧娘子勿怪。”姚氏拉了春歸的手引她落座,一雙頗帶著些閃爍的眼睛裡笑意稀薄,不過唇角卻往上拉昇,浮於表面的熱忱。

春歸不在意姚氏對她是否真心誠意,但她卻不能裝作無知,表示不懂得親自相邀就該親自相迎的禮節,且就算姚氏當真脫不開身,只能囑咐僕婢待為迎客,合理的作法也該是囑咐屋子裡的管事僕婦,至少是一等丫鬟這樣的人物出面,哪裡有隨便打發個莽撞丫鬟迎客的道理?

直介面吐怨言也是不能夠的,這樣只能顯示自己缺乏教養,不符合交際應酬之道,傳揚出去會讓阮中士這老師蒙羞,春歸只能以綿裡藏針用作回應。

她也往上拉昇嘴角,浮於表面的熱忱:“姚娘子忙著待客,連陶夫人乃娘子家中親朋都沒法迎會,我怎能不體諒娘子的難處呢?”

姚氏唇角便微微一顫,眼睛也忍不住稍稍一眯。

陶、溫兩家雖是姻親,但溫家卻與韋家一直不和,馮莨琦雖說洗清了附逆的罪名,陶氏成了恭順侯夫人,可馮莨琦在世時都擋不住恭順侯府日漸衰敗,他的兒子就更別想東山再起,且陶母又並非二爺的親姑母,陶母父親那一支如今完全得仰仗長房,她何需對陶氏禮遇?顧氏果然是個破落戶出身,竟天真的以為陶氏如今成了侯夫人就比溫家的女眷尊貴?

但這樣的想法姚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宣之於口的。

她吃了個啞巴虧,緩緩的吸了口氣,才維持住了嘴角的繼續拉昇:“顧娘子沒怪我就好,這位是徐娘子,我與她雖相識不久,卻一見如故,徐娘子的夫君申郎,與趙修撰也是同年,選為庶吉士,如今正在翰林院觀政,說來徐娘子與顧娘子也算極有緣份的,我剛才聽徐娘子說起,才知原來令尊與徐娘子的翁爹乃摯交。”

春歸明白了,徐氏竟然真是申翃的兒媳。

要說申適今年進士出身的孫兒……豈不正是申七郎申文秀?這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孽緣呢。

原來當年春歸的父親啟程前往福建時,便對妻子提過一句,說好友申翃的三子申文秀比春歸年長三歲,申翃有意與顧家作親,顧父的想法雖是要為獨女招婿,但聽申翃不住口的誇讚兒子如何的才華不俗,且聯姻的誠意十足,顧父難免動意,答應同往福建的一大原因便是想親自去相看申文秀。

怎知卻在福州不幸罹難,那時申翃將顧父的遺體送返汾陽,便有申文秀同行,春歸的母親李氏原本以為申翃仍有聯姻之意,才與春歸商量,說家裡只餘她們寡婦孤女,招婿何其艱難,要若申家開了口,待到春歸服喪三年期滿,這門婚事告成,春歸也算有了好歸宿。

不過申翃至始至終卻沒有再提聯姻的話,那時母女兩個還沒有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李氏又道申家既然因為丈夫亡故便言而無信,可見不是靠得住的人家,這件事作罷不提就是。

春歸十分認同母親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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