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碩並無異議:“這事琬娘決定就好,不過琬娘難道不考慮也留在京城?”
李琬琰忙道:“祖父好
容易才獲赦,父親和叔父都得忙著重振家業,我雖是女子幫不上多大忙,但也能幫著母親與嬸孃照顧好祖父操持好內務,且畢竟二妹妹眼看也快及笄了,我這當姐姐的總歸也要幫著操心操心她的婚事。”
“可大哥兒和大姐兒……”
“你還能在京都一直待下去麼?且祖父待把金陵的事了了,當也不會久留在異地遲早是會回汾陽去的,京都離汾陽更近,你和孩子們過去也方便。”
“琬娘想得周道。”馬伯碩就徹底不存異議了。
而李琬琰也是如釋重負。
且說春歸這日與蘭庭晚膳時小酌說的都是將往金陵這件事體,不覺間便到了三更時分,春歸眼瞅著渠出從半空中飄然而下,暗道“不妙”,極其怨念這個魂婢竟然又挑如此曖昧的時分稟事,胡攪蠻纏般找了個藉口,硬說她忽然覺得腹疼,怕是小日子即將不期而至,心裡煩躁堅定不移要同趙大爺分房則睡,冷漠無情地把趙大爺推到書房去安置。
蘭庭雖則極不情願,但因夫綱從來不振,也只好聽憑大奶奶安排接受了這晚莫名其妙的孤枕難眠。
春歸好容易才能和渠出私話,沒等她開口抱怨,渠出就搶先開了口:“我可不是特意為難大奶奶,著實今日忽而有了莫大進展,我能確定,魏國公雖則明面兒上輔從的是秦王,實則是想助八皇子得儲!”
春歸忙道:“還不細細說來!”
此刻風捲雲移,陰浮遮掩一彎斜月,窗裡窗外都是寂靜聲悄,屋裡屋外同樣幽黯無光,蘭庭在小後院的窗戶邊,忽而抬眸。
他聽見了春歸的說話聲。
但他確定那間屋子裡除春歸之外再無旁人。
他其實剛剛心念一動往這邊走時就一直在掙扎,他並不執著去窺探春歸的隱密,因為他其實是在意春歸仍然對他有事相瞞的,而現在……
當猜疑得到了確定,蘭庭又更加後悔了。
他並沒有再繼續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