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
“你們兩個這樣子當真覺得有趣?”該殿下幾乎是要咬牙切齒了。
春歸莫名其妙,不懂得周王殿下為何暴跳如雷。
“咱們而今共處一方陣營,是袍澤、是同盟、是生死與共刎頸之交,你們兩個怎能眉來眼去的單單把我排除在外?”周王磨著牙:“大哥、三弟,做兄弟要厚道。”
春歸:……
只好短話長說:“我早前去見丹陽道長,本是提醒他我們要在金陵城中盤桓數日,且不定再往浙江行進時路上還有沒有耽擱。丹陽道長不是急著尋獲靈藥?我建議不如在此別過,橫豎已經進入江南河段,道長大可賃一輕舟直取東
陽,而果然不出逕勿與我預料則是,丹陽道長拒絕了此一提議。”
周王似乎這才覺得滿意了:“他用什麼理由拒絕?”
“道長說他替自己這回南行起了一卦,卦象顯示欲速則不達。”
“這還不是由得他編排,看來丹陽子是鐵了心的要跟著咱們了!”周王篤定。
春歸:……
著實有些忍不住:“殿下,咱們站在這裡談論此一話題當真合適?”說完就轉身去看了看只有幾步之遙的,丹陽子那間艙房洞開的門窗。
周王抬腳就往前一走,逼得春歸惶惶然閃避,周王卻是與她擦肩而過,還豎起手臂招了兩招:“隨本王過來。”
春歸與蘭庭面面相覷,都有些拿不準周王殿下的葫蘆裡賣的是哪家邪藥。
丹陽子剛剛應付完春歸這尊大神,萬萬難料又將面對周王這尊活佛,剛放下的小心臟頓時又懸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時刻他幾乎連那聲“大侄女婿”都險些招撥出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而今已然是人事全非,這位金枝玉葉不可能認得他,顧才人也已經不再是顧才人,雖說看來這對男女之間還存在著些孽緣糾葛,但姻緣線卻是應當被不知究竟的力量斬斷了。
周王殿下大馬金刀般坐在艙房裡的一張太師椅裡,把丹陽子看著笑了一陣兒。
丹陽子倒不是心慌,不過太難抵抗周王外加蘭庭夫妻兩個一共三雙目光的逼視,且他又還必須跟著周王一行人,正所謂內懷所圖者必存心虛,丹陽子著實有些強硬無能。
“道長是為誰辦事,齊王還是秦王?”周王明火執仗般的盤問。
這下連蘭庭和春歸都覺心中吃驚,但兩雙眼睛更把丹陽子盯得警慎——周王這一問極為出其不意,丹陽子當然不會說實話,但神色間應當會露端倪。
可丹陽子的反應也有些出乎蘭庭和春歸的意料。
“老道確乃方外之人,或許因不得以的緣由入世,為得某些機緣,也確然與俗世權尊發生了瓜葛交道,不過老道可不會聽令於人,周王殿下這一問,老道可以直言相告,老道既不為齊王辦事,也不為秦王辦事。”
周王便看向蘭庭與春歸。
蘭庭答:“道長這話應該不假。”
丹陽子對蘭庭露出笑臉:“趙副使好識察,確確洞諳人心。”
“那麼不知與道長有所瓜葛的人是誰?”蘭庭顯然不吃丹陽子的諂媚。
“這個……不可說。”丹陽子訕訕地把眼睛看去了別處。
“那麼就恕道長理解,我們不能再予道長提供方便了。”蘭庭稍稍一逼。
春歸連忙頷首:“正如我早前所言,就算道長卜出欲速則不達,亦未必定需與咱們同行,且就算不與咱們同行對道長此趟行程無益,又與咱們有絲毫相干?”
丹陽子完全地怔住了,不是已經和大奶奶達成協議了嗎?他笑納莫問這個耳目,大奶奶也默準他“另懷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