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太餓了,竟未用神識分辨腳步聲,失算,失算……
“就算道長仍在入定,該打擾時在下仍然是要打擾的。”蘭庭自尋了張椅子坐下,微微笑悠悠然。
丹陽子:我作為御用道醫的尊威何在?!
但這裡不是皇宮,而是在周王殿下的賊船上,丹陽子為了不被趕下賊船,只好忍氣吞聲徹底睜開了眼睛。
“今日上船的謝姓儒生,我基本已經斷定他乃魏國公指使。”蘭庭開門見山便是一句。
老於世故的丹陽子當然能夠聞弦知意,連連甩開了頭:“魏國公那樣謹慎的人,可不會讓閒人知曉老道與他之間的交道,老道可沒有本事套話。”
“魏國公那樣明智的人,當然明白道長可非同等閒,對待道長必定會有破例,闢如……交給道長某件信物,方便道長憑藉信物可以調動某處人手。”蘭庭仍然微微笑悠悠然。
丹陽子:……
“當然,道長若然不肯相助,在下也不能夠強求,只不過……道長口口聲聲相稱會助周王殿下得儲,還讓殿下與庭怎麼相信?”
丹陽子把蘭庭瞪著好一陣:“倘若趙副使不肯相信,又得驅離老道不許同行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情理之中。”
丹陽子再度敗下陣來:“好好好,老道答應前往套話。”卻心梗得怒衝衝閉目不語。
蘭庭微微笑悠悠然的離開了。
周王就等在艙房外,衝蘭庭重重幾下招手,自己卻又迫不及待的迎向前來:“如何,丹陽子答應了?”
“自然不會拒絕。”
“此事竟然會如此容易?”
蘭庭卻笑而不語。
於是當這晚三更半夜,底艙更是一團漆黑伸手難辨五指,因著這番潮悶的環境讓謝百久更覺焦躁,竟有如身受酷刑一般煎熬,他忽而又生出新的一重領悟——主人明明知道他受不得苦,意志也不夠堅定,偏挑選了他來執行此一任務,豈不是讓他“招供”時更加順理成章,一點沒有造作的痕跡?
可主人為何要讓對手得知隱情?
人在黑暗中呆得久了,心裡的疑團也似乎越積越大,謝百久還真巴不得立即就被嚴刑逼供,但最好不要是那莫問小道動手,因為那人著實是太可怕了,最好來個溫柔的逼供者,有無可能讓趙蘭庭那千嬌百媚的妻子行使美人計?
剛生綺思,萬籟俱寂中就聽門鎖開啟的一聲脆響。
謝百久立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