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
默默側過身去又翻了個白眼:周王還能不能好了,這等貨色當真能夠肩挑社稷?
“殿下今日若然無心再談正務,那麼不如先容臣與內子安歇,待明日再商。”蘭庭感應到春歸的怨氣,夫綱不振的人立時堅定立場。
周王只好站直了身體:“談談談,談談談!敢問趙副使,小王之見是否合理?謝百久是經丹陽子說服才吐露實情,丹陽子出示那個勞什子歡好令又為魏國公所授,魏國公是否料到逕勿你必定不會被謝百久遊說成功,既然挑撥無間是他預料之中的事,目的無非是讓咱們相信丹陽子那套說辭,打消對丹陽子的防範了。”
“沒這麼簡單,丹陽子身份太過特殊,又確然可以不受魏國公的擺佈,魏國公當真信任丹陽子對他言聽計從?說到底魏國公與丹陽子間並非主從關係至多隻是合作,他哪裡犯得著廢這許多心思促成丹陽子取信咱們,就不怕是為他人做嫁裳?”春歸反駁。
在她看來,那枚勞什子歡好令正是魏國公用作拉攏示誠的工具,但既然丹陽子並不受控,魏國公根本沒有必
要楚心積慮讓丹陽子取信周王。
蘭庭也顯然認同周王的判斷髮生偏差:“聽謝百久這一席話,我倒覺得魏國公是為了讓咱們相信他輔佐之人便是秦王。”
周王把腦子轉了幾轉,才有些了悟:“魏國公情知咱們不會相信謝百久的說辭,那麼必定不信他是輔佐老八的話,反過來就會認定魏國公真正輔佐之人就是秦王,可如果魏國公目的當真如此,豈不說明他確然是一意輔佐老八?!”
這是魏國公是是而非,故布迷癉的策略?
“可要是魏國公事前就料到咱們能夠洞諳他的故布迷癉,結論就要再反轉了。”春歸也是深思熟慮之後再提了一個可能:“他真正輔佐者是秦王,八皇子才是障眼法。”
但這個結論的基礎奠定在魏國公對周王一方機智的判斷上,無法證實魏國公心目中周王陣營是否具備料敵如神的對手,這個基準若有偏差,結論也就截然不同。
蘭庭道:“讓我更加疑惑的是,魏國公為何要針對他輔佐之人究竟是誰,佈下這許多迷局。”
“是。”春歸再度蹙緊了眉頭:“無論魏國公輔佐者是誰,總之與周王殿下乃勢不兩立,咱們都無可能與另一方聯手同盟,既然都是對手,那麼魏國公為何多此一舉將他的陣營搞得如此撲朔迷離?”
“是啊,為何?”周王顯然也覺得大傷腦筋,瞪著蘭庭希望能夠得到解答。
“我也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蘭庭兩手一攤。
周王:……
春歸卻是默默。
只有她一人知道玉陽真君透過亡魂提供的種種線索均指向魏國公,也就是說魏國公輔佐之人日後必然會造成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如果能夠察明那背後謀主,加以針對甚至斬草除根,方才能夠杜絕後患挽救生靈塗炭,但難道說魏國公也知道了玉陽真君的存在,所以才這番故布迷癉以期讓他們劍指無辜,使那禍害坐享漁翁得利?
春歸不由得產生了個恐怖的想法。
難道說魏國公背後之人既非秦王更非八皇子,而是眼前這位……
春歸直盯著周王一時竟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