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洇渡飛速垂下他鋒利又
輕薄的眼瞼,但渾身上下仍是直冒森涼寒氣:“趙副使上回突然登門,兒子卻並不在家,因趙副使也沒說明身份,才吃了個閉門羹。”
“這、這、這……”張況岜誠惶誠恐起身,行足了一個揖禮:“是老兒及家人沒長眼,慢怠了副使大人。”
蘭庭一搖手:“令郎也說了,要怪只怪趙某逛騙在先,並不是真心誠意結交,所以吃個閉門羹也是活該,張公不用這樣惶恐。”
“犬子年輕氣盛,對大人多有冒犯,不過大人年紀輕輕就能擔當要職,想必既富才幹,胸襟更是寬廣,不會與乳臭未乾的小子一般計較。”張況岜態度看上去雖說謙恭,但骨子裡的跋扈卻沒有剋意收斂。
蘭庭看他一眼,意味深長。
“趙某的確是先接了龔員外的控訴,是為察明無窮苑命案,有意接近張郎,那日吃了閉門羹,以為是被張郎洞悉了身份,既然暗中不能套話,只好光明正大詢問。”
他清楚的看見張況岜的眼皮子顫了一顫。
“副使大人要問話,老兒必當知無不言。”
“據龔員外供訴,案發當日,其子龔望並不曾前往無窮苑,可令郎的訴狀卻道親眼目睹龔望在無窮苑行兇殺人,張公對此有何解釋?”
“龔家子行兇殺人已被唐縣公察實,龔敬宜自然要為其子開脫。”
“張公可知令郎對靜玄心懷愛慕之情?”
“原本不知,不過當小犬接了靜玄來家中居住,老兒自然會過問,小犬並未相瞞。”
“張公認為靜玄與令郎是否般配?”
張況岜應答如流:“小犬是老兒的幼子,老兒自來便對他多幾分慣縱,之於小犬的婚事,也一早答應了讓他趁心如意,老兒雖說卑賤,可幸薄有家業,並不望著小兒子聯姻權貴換得利益,所以並不反對小犬娶靜玄為妻。”
“那麼張郎呢?”蘭庭看向張洇渡:“你是否也像龔望一般,對靜玄只是一時的新鮮,根本就沒想過娶她為妻?”
鋒利的眼瞼猛然抬了起來,蘭庭險些被張洇渡眼底的怒火給燙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