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現在何處。”
這樣的答案儼然出乎太子意料之外,但他不曾猶豫便一口答應。
他也想見那人,想聽她的真情實意,當她知道當時月回流之前,他們才是情投意合甚至同生共死,會不會心存遺憾,會不會設想命運如果並無更移……
我們不應錯過的,不應。
蘭庭對於陶芳林提出的條件,並沒有自作主張一口否決。
他也料到春歸不會拒絕和陶芳林一見。
只是當商量何時去見陶芳林時,太子卻意有所指:“逕勿若是一同前往,未免就太顯眼了,畢竟逕勿有公職在身,各路人馬可都十分關注逕勿的動靜。”
“有殿下在場,相信足夠擔保內子安全,我原本就無意同行。”蘭庭並不介意太子會藉機與春歸私話。
而所謂的“同行”,也只不過是太子先喬裝前往關押陶氏的居處,春歸是從太師府直接出發,去柴嬸家經過喬裝後再去那地方。
“仍在院子裡說話吧,陶氏那房間……著實是惡臭撲鼻。”太子讓春歸在小院裡稍候一陣兒。
他已經多時不見春歸男裝打扮的模樣,此時再見,未免想起了那時在江南私巡的時光,有時候春歸也會語含譏諫,但而今的她,卻顯然刻意疏遠了。
“殿下請先回避,陶氏傷不了我。”春歸眼見著陶芳林從房間被宦官帶出,才說了今日除禮見之外的第二句話。
太子頗有些無奈,不過眼看著陶氏那樣,根本無法暴起傷人,他也沒有藉口留在這裡“護衛”春歸的安全。
披頭散髮的陶氏,而今身上連件利器都沒有。
能傷人的無非就是惡言惡語。
“看我這副淒涼情狀,顧氏你是否覺得興災樂禍?可惜的是你到底還是要在我跟前低聲下氣,否則……你那投靠倭寇才保住小命的阿爹,來不及見你一眼就又有殺身之禍了,他勢必會死不瞑目。”
“陶娘子何故認為我一定會興災樂禍?我與陶娘子,原本論不上仇怨不是麼?”春歸也很嫌棄陶氏現在的狼狽和蓬垢,她一直信奉著人固然可以穿著簡樸,但無論何時都要注意儀容整潔,如果身陷囹圄那是逼於無奈,但陶氏而今的處境儼然還沒到那無奈的境地。
她強忍著才沒露出嫌惡的神色。
卻不想而今便是“陶娘子”這一稱謂,對陶芳林而言都成了一記致命的重擊。
“是,陶才人已死,你當然會覺揚眉吐氣,可顧氏,我縱便是已經為太子所棄,你今生今世也休想再成為太子名正言順的枕邊人,你又有什麼好洋洋自得的?”
春歸蹙了蹙眉頭:“今日我來這裡,可無意與陶娘子進行濠梁之辯、魚樂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