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克蘇姆的東南邊,是努比亞人建立的穆庫拉王國和阿羅亞王國,自打英軍進入埃及之後,英軍的遠征隊就一路南下,滅亡了這兩個基友教國家,把古老的努比亞變成了英國的殖民地,由於是殖民地,加上李路的英國還處在原始資本積累階段,所以在李路的授意下,英軍和駐努比亞的殖民政府都加緊了搜刮力度,用李路的話來說就是一群不肯接受漢化的河馬,不好好榨下油水,這怎麼可以?
很快在英國人的殘暴統治之下,田野荒蕪,百業凋敝,百姓在殖民官府和英軍的雙重盤剝下賣兒鬻女,背井離鄉,而首都索巴的英國殖民者與他們的狗腿子卻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血紅的落日斜照在尼羅河中的賽萊迪島上,暗藍色的尼羅河水奔流著,帶著它那低沉悲苦的歌聲。
一個叫巴拉那.詹尼斯的努比亞青年從島邊走來,低著頭,左手拎一柄利斧,肚子裡憋了一股子悶氣。走過一家小酒店的時候,店主人連招呼他兩聲,他都沒有聽見,店主人又大喊了一聲,他才猛地抬起頭來,向熟識的店主人薩霍魯丁一笑,便回身跨進了小店。店主人切出一盤熟羊肉井打出兩碗酒來和他邊吃邊嘮。
店主人薩霍魯丁是個五十掛零的老頭,他對巴拉那.詹尼斯一直另眼相看,認為他是個出眾的青年。薩霍魯丁先前有個漂亮的女兒,本來準備嫁給巴拉那.詹尼斯的,後來她被英軍駐紮在努比亞的天竺士兵侮辱並打死了,但老人內心一直把巴拉那.詹尼斯當女婿看待。巴拉那.詹尼斯也知道老人的心思,也就常來幫老人乾點活計。
兩人沒嘮幾句話,巴拉那.詹尼斯只是長吁短嘆。薩霍魯丁呷了一口酒,說:“你們年輕人,火氣盛。現在這世道是沒有辦法的了。你看,就我這麼個小店,不光是當官的來白吃白拿,那些英國佬也來白吃白拿。
你看看,我前天才買的五頭羊,今兒被他們白牽走了三頭,我說了一句話,反倒吃了幾槍柺子。喏,你看我胳膊上,心門口..”巴拉那.詹尼斯一看,只見幾處淤血的印跡,便用手指蘸了一點酒,給老人塗抹了一番。
“薩霍魯丁大伯,”巴拉那。詹尼斯說,“您不知道,我被英國佬抓去造船,在水裡幹了三個多月的苦活,最後不但不給我們工錢,反而罵我們是一群河馬!”
“喝酒喝酒,算了算了。”老人一笑說,“我們是河馬,他們是白豬。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耳聞目睹的白豬們乾的壞事多著哩!哎,我們有什麼辦法?除非是伊賽亞降臨人世,才能拯救百姓的苦難。”
老人無意中的一句話,突然撥亮了巴拉那.詹尼斯的思想火花,他想:“伊賽亞,伊賽亞…….我們努比亞人的先知巴拉那曾預言過,他的家族中將出現一個叫做巴拉那.伊賽亞的人來伸張正義,剷除暴虐,為百姓解除苦難呢!而今已是末世降臨,這……..”
巴拉那.詹尼斯他們信奉的是基友教的分支教派,由於最早在努比亞傳教的人是巴拉那,所以巴拉那在努比亞人心中的地位那是相當的高。
巴拉那.詹尼斯想著想著,他便霍地站起來,把斧子別在腰間,向老人告辭。臨出門時,撂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就是伊賽亞。”
老人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年輕人已遠去了。
巴拉那.詹尼斯回到自己那棕櫚葉覆蓋成的極筒陋的居室中,躺在亂草上,眼睛瞪得溜圓,仔細琢磨如何利用關於伊賽亞的所謂先知的預言來動員並組織群眾,思慮了一通宵,終於想出了辦法。
這天一清早,他便騎了駱駝,擺出十分威嚴的樣子,到了白尼羅河上的賽萊迪島,他知道島上有一個部落。他找到部落首領奧斯曼.迪克納,告訴他說:“我就是救世主伊賽亞。今日降臨你們部落,是你們的榮耀和幸福。”
部落首領聽是救世主伊賽亞降臨,急忙高舉雙手行禮,而後匍匐在地。巴拉那.詹尼斯一抬手,示意讓他起來,而後說:“從今以後,你們部落就不要向殖民官府交納捐稅、糧食了,也不要向英國佬交任何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