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漪,你冷嗎?”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時漪還是給出了回答。
“有一點。”
她穿得單薄,在來的路上還不覺得,但一進到地牢,就感覺到一陣沁入骨髓的陰冷氣息。
所以她剛才才會問凜夜還有沒有其它話要說。
如果他回答沒有,那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你才呆了這麼一會兒,也覺得冷,那我呢?”凜夜表情苦澀的說。
時漪還可以隨時離開,可他呢?
被關在其中無法逃脫的他呢?
就只有咬著牙,獨自忍受這蝕骨的寒冷。
“我太冷了。”凜夜哀慼的看著她。
像是一盞被摔破,又囫圇貼上起來的受傷瓷器。
雖然不再完美,但也讓人捨不得就此丟棄。
時漪的視線落在凜夜衣襟半開,胸前的冷白肌膚上。
上面的道道傷疤,就是瓶身上的裂痕。
時漪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指尖輕柔而緩慢的劃過那一道道突起。
凜夜的呼吸猛然加重了幾分。
“這幾天天氣正好,你想和我一起曬曬太陽嗎?”時漪問。
凜夜垂眸,望著那隻流連在他胸口的手。
時漪的動作很輕,像是沒什麼重量的羽毛,卻讓他的身體泛起一陣難以忽視的癢意。
凜夜看著,喉嚨無意識的吞嚥了一下。
他自小生活在託比斯城的最底層。
那裡的獸人只有拼盡全力才能夠活下去。
努力到,哪怕是販賣自己。
凜夜在十四歲那年靠著一身狠勁兒將自己賣給了拳擊場的老闆。
身邊的其他獸人卻沒他這樣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