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偷偷地哭嗎?”一個溫暖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像是春天的陽光,暖暖的,讓人不覺深陷。
“我......”楊雲若抬起埋在雙臂中的頭,擦乾眼角的淚漬。
“沒有,我在這兒休息一下。”楊雲若調整好心情,假裝無所謂的說道。
“我看到了的”女子調笑道。“其實無沒什麼了,我以前被導演罵也經常一個人偷偷的哭的。”
“哦......”楊雲若沒敢去看女子的臉,因為她的眼睛似乎能把他看個通透。
“男孩子也可以哭的,王導確實嚴厲了些,和王導在一個劇組,十個有九個半都會哭哭,還有半個是他自己。”女子望著河邊妖嬈的柳樹枝道,不去看楊雲若,不給他壓力。
“真的?”楊雲若道:“我沒有哭,只是,風太大,迷了眼。”
“噗嗤.......”女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想到很好笑的事情,那個笑似乎斂起了世界所有的色彩,光芒四射起來。“我也經常被風迷住眼睛,可能是我們眼睛都比較大的關係吧。”說著還眨巴眨巴著眼睛,俏皮可愛的樣子,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咳......”楊雲若趕忙轉開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撲通撲通地有些亂撞,就像他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那個穿著短裙的學姐一般。
“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大吧。”楊雲若說著,又偷偷地轉過來看了一眼這個女子。
“嘻嘻,是不大”女子輕輕笑道。“你叫楊什麼來著著。”
“我叫楊雲若,我知道,你叫歐陽明月,我很喜歡你唱的歌曲”楊雲若撓撓頭,一副我是你粉絲的樣子。
“哦哦哦,謝謝”歐陽明月似乎很高興,河邊的風柔柔的,還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年少成名的她,總是喜歡偷偷一個人跑出來玩。
“能幫我籤個名嗎?”楊雲若試探地問道。
“好啊,但是我沒帶筆啊”歐陽明月看著楊雲若笑道。
“我也沒帶......那回劇組我能請你簽名嗎?”看著歐陽明月點點頭,楊雲若開心的像個孩子。“對了,歐陽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我早就在這兒的啊,只是看著你跑這裡埋著頭,一想就知道,你肯定是被王導罵了”歐陽明月道。“不拍戲不唱歌的時候,我就喜歡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坐,看看天,看看樹,也聽聽水,聽聽這自然的聲音,遠離那些喧囂。”
“真好”楊雲若感受著歐陽明月的話,他也想,只是他只是一個龍套,一個俗人,還在溫飽線上掙扎,他沒有資格小資。
大學畢業,朋友兄弟都各奔東西,高泰回家繼承產業,漢夫去當了特型演員,他和莫言來到影視城,被以為他們會跟小說中似的,憑藉自己的實力演技,脫穎而出,成為那耀眼閃爍的最亮的星,只是,現實給了他們一個狠狠的巴掌。
沒關係,就連群演都輪不到他們,每天還要被群頭抽成。
只是,還好,畢竟是科班畢業,比起普通的群演還是有一些不同,慢慢的入了一些人的法眼,偶爾能接到一個有幾句話的角色。只是,也就和一起闖蕩的莫言分開了。有的時候,和親朋好友疏離的不是自己的心,是現實。
前幾天接了一個能活三五集的大活,為了出色表演,楊雲若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的表演者,臺詞一遍又一遍地背誦著。本以為已經完美準備,只是拍攝的時候,還是沒有達到導演要求。
“你就是這樣做演員的,這就是所謂的魔戲的畢業生,我這個學長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王導的話語還充斥在楊雲若的腦海中。
“......”歐陽明月轉過看著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卻看起來如此稚嫩,稚嫩地讓人可憐。
“回去了,要不然,王導可是又要罵人了”歐陽明月提醒道。
“哦哦哦,那,我回去了,你,你也早點回去。”楊雲若說話有些磕磕巴巴。歐陽明月,這個如仙似畫的女子,溫暖如風的女子。
“拜拜”歐陽明月舉起那嫩蔥皓月般的手指,輕輕地揮舞著。
......
跑龍套的日子,就像是一隻每忙碌不停的工蜂,‘嗡嗡嗡’地飛東飛西,採回蜂蜜,然後供養者蜂后。一個電視劇,也就一段時間或者是幾個場景需要龍套,更多的時間,楊雲若還做著常務的事情,幫著搬東西。
“明月,這部戲,這個女主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非你莫屬啊。”導演揮舞著手上的劇本,激動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