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城主此番論斷,甚是精妙!”夏無極滿臉欣笑,連忙上前,攙起花羽,轉身朝席內各城主喊道:“殷城主此番言語,著實道盡我魔界真顏;往昔各界,只道我魔宗為邪派,沉淪天地,不知所為,匿於凡塵,為禍不淺;今朝聞殷城主一番論斷,猶如老宗主之語縈迴耳畔!”
“司徒扼……”言語之際,夏無極轉身凝望司徒扼:“須得不惜代價,將這番論斷昭於天下,教世人慧眼以視,重拾我魔界之真顏色;此事尚要謹色以為,不可怠慢!”
“屬下遵命!”司徒扼濃眉微皺,雖有諸多不願,也只能俯首領命。
夏無極緩移錦袍,行至宴場中間:“在座諸位,不乏道之迷途;未道而尋,得以修之;至我魔界,多是懷志不展,懷才不遇,不為所用;即是如此,想必亦然知悉天道之初,蕭吟帝君尚在時,與我魔界相交不濁,怎奈雄心未恆,原身乍隕,尊位為玉帝所篡;玉帝心性有別,一改天地,揚帆以號,謂我魔界霍亂,該當剷除;而天界之道,乃於統治,卻非共榮;故而,老宗主視之不周,遂起兵以逆;未料蒙於宵小,壯志未酬身先隕,留得其道,為我輩悟之;數千年來,多有不智者,摯之以魔,悟之為邪,至凡塵作亂,令我魔界為世人曲解,謂之邪教;玉帝數度遺兵以討,怎奈手段不及,皆惶惶敗走;而後,我輩遵老宗主遺訓,安於風芒山,至今該有千年之久!”
“越戈尊者……”夏無極語頓,轉身凝望越戈:“老宗主隕身時,尊者卻在何處?老宗主翹首以盼,轉眼便是十載,至氣息盡失,亦然未曾……盼得尊者歸來;當初老宗主無非一句戲言,尊者摔門而出,自此音訊全無……老宗主隕身時,正至天界討伐,眼見群龍無首,夏無極自知才德不及,亦然擎旗而號,但為保我魔界一脈,殘存天地;尊者但為一縷紅顏,全然不顧我魔界存亡,今番想來,可是值得?”
“我……”越戈濃眉緊鎖,滿臉愕然,唯恨當初任性妄為,全然未顧魔界興衰;其間亦曾悔恨,怎奈魔界易主,無顏回還,面對諸多長者!
“夏無極厚顏率眾,力退天將,僥倖保得魔界一脈,殘存風芒山,轉眼便是兩千年……”夏無極滿臉憂思,轉身仰望虛擬天際:“此番殷秀巧退天兵,自是大功一件,本尊委以重任,原是理所當然;尊者乍回,且不問是非,且不究天將何來,便全然而否,可是有理有據?數千年來,魔界多有宵小為惡人間,尊者不予追究;多有宵小毀我魔界真顏,尊者不予查實……”
“唉……”夏無極猶感越戈之悔意,不禁半聲短嘆:“若是尊者有意回還魔界,夏無極甘願禪讓,自此……由尊者坐實宗主之位,統領魔界諸眾!”
“宗主三思!”聞得夏無極有意禪位,各方城主皆移至案外,齊膝以勸。
“宗主!”聞言,越戈大驚,連忙轉身,拜倒於地:“宗主實是誤我真意!越戈乃是認為,殷秀資歷尚淺,斷不能勝任副宗主之尊位;宗主如此屈尊以禪,越戈只好……掩面以辭!”
“越戈尊者……”越戈起身,正欲轉身離去,卻被夏無極揮手喚住。
“尊者!”夏無極緩緩迎至越戈身旁,手指迷閣以東:“魔界乃是尊者之根本,那怡然居一直懸空,自老宗主隕身後,從未有人居住……如此這般,便是隻待尊者回還啊!”
“啊!”越戈晃望迷閣以東,轉頭凝視夏無極,不禁心緒大亂,懺悔不已,遂單膝於地,拱手而回:“宗主……越戈……錯矣!”
‘呵!’花羽於一旁默不作聲,但是暗自思量:‘未曾想,越戈竟是這般人物,早前所聞,該是謠傳至謬;而夏無極,果真乃是魔界之異族,亦當憑才而論,施以大用才好!’
“尊者快快請起!”見越戈單膝於地,夏無極連忙雙手攙起:“稍候,且容夏無極,親自引尊者回還怡然居,先前擺設依舊,斷然不曾更替!”
“宗主對老宗主之尊崇,著實令越戈汗顏!”越戈愁眉微寬,晃望花羽,笑道:“此番,殷城主即是立得大功,而宗主亦然有意尊其為副宗主,越戈甘願……俯首以拜!”
“哈哈!”夏無極眉宇漸寬,引袖而笑:“即是如此,今日,本尊便當著眾城主之面,尊殷秀為我魔界之副宗主,賜迷閣之樓然居,為其居所!”
“宗主英明!”聞得夏無極歷聲而宣,眾城主均俯首以回;唯有莫長寬,雖亦啟口,卻聲響不譁,心中更是諸多不甘;未曾想,自己當初僅是貪那數百妖卒,而今,卻讓花羽踏肩而上,享了副宗主之尊位。
“殷秀謝過宗主隆恩!”眾城主語罷,花羽連忙迎至夏無極面前,俯首以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