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給匠娘安置的詭器之心,被她以器法融入匠娘,按理說除了她本人之外,其他人休想取出,只能強行去破壞。
可宓飛雪輕而易舉的取出來了,還沒觸發破壞匠孃的法紋。
這完全顛覆了蘇娉娉的認知,看宓飛雪的眼神充滿震驚。
而宓飛雪接下來做的事情更讓她難以理解,一再給她帶來刺激。
詭器在宓飛雪的手裡揉捏變化,天性不馴的詭物此刻就像是橡皮泥,任由宓飛雪想讓它變成什麼樣就變成什麼樣。
宓飛雪神色認真,又從如意囊裡拿出幾樣詭物材料加入其中。
蘇娉娉知識豐富,認得出來宓飛雪拿出的那些詭材,但實在無法明白宓飛雪手法。
沒有法術靈紋,沒有靈韻波動,也沒有煉器取萃鍛材,一切詭材經過宓飛雪的手就自發融入,合成最融洽的結果,比金雨石的可溶性都高得多。
不,根本就不能拿來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蘇娉娉緊緊盯著,直到宓飛雪把重新合成的詭器之心放回匠娘體內,她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茫然的感受到詭器之心和匠孃的相容,達成了她剛剛提到的,想要匠娘擁有詭化之能的效果。
第一次,蘇娉娉對自己的本命法器有了不理解的時候。
她看著匠娘,接著再看宓飛雪。
後者一臉如常。
好似剛剛所為就是單純捏了一回橡皮泥。
可沒有比蘇娉娉更能清楚感知到真相是——她的本命法器升星階了。
困擾了自己半年的瓶頸關卡,被宓飛雪短短几秒完成。
蘇娉娉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很沮喪很割裂。
她的表情也暴露出內心,看得宓飛雪疑惑,扭頭向宓八月求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宓八月搖頭,卻沒有解釋。
其實蘇娉娉的內心不難理解,作為一個技術研究狂,蘇娉娉在自己的器道領域裡有強烈的追求,本命法器升階固然是一件喜事,但是這個升階的過程和技術卻沒能被她理解和吸收,才是最令她難以釋懷的問題。
好比一個數學家遇到個難題,有人直接把答案給他寫出來了,可他卻看不懂。
這樣打擊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