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宿不自覺地便就朝著那半空之中南螢伸出手來,似是想抓住她一般。就在南宿伸出手的那一瞬間,那懸於空中的上古神刃忽得發出一聲清脆銳利的鳴叫,而那太極八卦圖上的熊熊焰火也在一剎那間熄滅。
神刃在空中停頓片刻,隨即便朝著南螢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於此同時,南螢也踮腳臨空一踩,借勢迎向那柄長劍,稍頃那劍便就被南螢執在手中。
那長劍在落入南螢的掌中後,本是輕微震動的劍身便忽得安靜了下來。
南螢安然地打量了長劍幾眼,隨即便將其收入了不知何時幻出的劍鞘之中,別在了腰間。
完成這些後南螢方才轉身落在了南宿面前,將本是別在自己腰間的劍遞了過去:“替為師收著。”
南宿這才從之前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趕忙應了一聲:“好。”
南宿說著便伸出手,準備將這把劍接過去。
南螢見狀當即將手回縮,另一隻手則敲在了南宿伸出來的那隻手的手腕上,好笑道:“怎麼,心不在焉的?”
南宿窘迫地點了點頭,低著頭正要說話時卻又忽得聽見南螢道:“這劍中的陰氣與陽氣恰達平衡,你若貿然接過,便會陽盛於陰了。”
此言一出,南宿的面色頓時就嚴肅了起來,他抬著頭看著面前仍是笑容淺淺的南螢,心裡卻生了幾分懊惱之意。
若不是南螢方才有心考驗他,並未真正將那劍交給他,恐怕現在那劍中的陰陽相衡之狀便會被他破壞,從而致使這把劍中的玉簪靈力悉數消失。
若是當真如此,那這些天裡,南螢的苦和罪都是白受了。而要再等到南螢重新花七日淬鍊好這劍,恐怕一切都已經為時晚矣了。
南宿心中越發懊惱起來,他好不容易在南螢面前有這樣一次表現機會,卻又因為他的走神而顯現釀成大禍,導致南螢的一切心血都付之東流了。
南宿不自然地將手收了回去,面色卻更加嚴肅起來。他垂眸收了收神思,再看向南螢的眼神便添了幾分嚴謹:“南宿謹記師父教誨。”
南螢點了點頭,執劍的手雖仍舊背於身後,神色卻分明柔和了些許:“無妨。”
她自是看出了南宿之前的心不在焉的,此舉也是有意為之,以提醒南宿收神。
她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什麼事都喜歡一個人悶在心中,從不願意同她說。
她自然明曉南宿如今這個性子,一半是因為從前自身的經歷,一半則是因為她後來的“死”,說起來,她自己也有幾分錯在其中。
只是,她恐怕也沒有替南宿將這性子轉過來的機會了。
南螢默不可察地輕嘆了聲氣,仰頭望了望天,這才和聲對著南宿道:“走吧,時候不早了。”
這個時候,韶玉歸應該是已經和凌肅霜會和了,一路上該交代的事情應當也已經交代的七七八八了,只要他們二人趕回去的及時,那麼季流火或許就不會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