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塵起初確實是在一路狂奔,但察覺到被發現之後,也在小心留意身後,畢竟忍者的苦無手裡劍的殺傷距離可是很遠的。
當發現那個霧忍停下來施展忍術之後,益塵眉頭狂跳,再也不敢筆直向前狂奔了。但這會離房屋間的過道還有距離,益塵不敢去賭對方施展忍術的速度,直接一個側身向著一邊的水桶後躲去。
果然,益塵剛躲在水桶後沒幾秒,水箭擊中水桶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水桶受到幾支水箭的襲擊,直接炸開,剩餘的水箭繼續密密麻麻地向著益塵射擊而來。
霧忍看到益塵所在區域被水箭術擊中,也不敢大意,快速上前,準備補刀。但是當他捂著傷口快速趕到水桶邊上時,卻發現空無一物。
霧忍臉色越發不好看了,一方面是受傷,另一個方面是連續失利心裡開始失衡了。
軒頭仔細打量了四周一圈,還是沒有發現痕跡,霧忍心中越發急切。不敢耽擱,也顧不上傷口,直接一手保持手印,一手按在地面,開始施展感知忍術。
但就在他注意力放在感知上的一瞬間,一個物體從對面房屋的水桶裡面筆直向著他的腦袋襲來。
如果不是他受傷了,如果不是受傷後連續高強度動作加劇了傷勢,如果不是連續兩個忍術消耗了太多查克拉引起身體不適,如果不是現在的姿勢正好半蹲在地不利閃避,如果不是雙手沒有空閒,如果…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他沒能躲開,只來得及稍稍偏頭,這次直接被擊中右側腦袋,一隻眼睛直接被擊瞎,幸好襲擊的物品不是特別鋒利,霧忍沒有當場死亡。但是也受傷很重了,傷上加傷的霧忍這次沒有直接做出規避動作,而是收回結印的手想拔出臉上的暗器。
但霧忍的手剛搭上暗器,剩下的眼睛就看到一個身影向自己衝來。
益塵沒有絲毫遲疑,手裡拿著一個尖銳的木頭碎片,衝向霧忍,就像在訓練場無數次練習時那樣,一個橫斬,就將霧忍因為伸手阻攔而暴露出的脖子劃開。
鮮血快速噴灑,淋了益塵一身,雖然知道對方死定了,但益塵還是一下子就把木頭碎片整個插入了霧忍的胸口。
使完這一連串殺招,益塵也不敢在霧忍身邊停留,直接快速後退,直退到對面門房子的牆邊,這才無力地靠坐在牆角,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今晚益塵先施展了一次水替身,一次分身術,又強行提練查克拉施展了一次水替身,查克拉已經耗盡。連續的奔逃,加上心裡的緊張,體力也消耗飛快,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今天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事先沒有預兆,益塵沒有任何心態上的準備。之前雖然一直幻想著修練查克拉,學習忍術,制霸忍界,拳打大筒木。但益塵的心態其實一直還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青年,有危機感,但沒到絕境,有變強的想法和計劃,但沒有變強的心態和決心。
直到這一刻,真正面對生死,真正面對突發情況,一下子把益塵的所有偽裝完全撕碎了,自己有引以為傲的智慧,但卻缺少成為強者的堅韌。
但是一切都還來得及,這個霧忍來得很及時,他成功糾正了益塵最大的錯誤。忍者,不是指學會提練查克拉並能夠施展忍術的人。而是有自己的忍道,有自己的堅持,願意為了理想拼上一切的人。
從這一刻起,益塵完成了成為忍者的道路上最難過的一個問心關。對於忍界原住民來說,對這個亂世早已習慣,但益塵之前一直都在以看漫畫的心態在這個世界生活,並沒有完全融入。直到現在,他才用最真實的方式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才明白自己早早地就成為了漫畫中的一員,自己已經不再是看客了。
益塵看著對面的屍體,血液的流速正在變慢,自己的呼吸正在平穩,內心的血卻正在變熱。
這一刻,身體沒有變強,精神力沒有增多,但益塵卻感覺,自己變強了!
還沒等益塵明白這種感覺,兩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益塵不遠處。兩人相互依靠著,一人面對益塵,一人面對屍體,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益塵正要說話,忽然感覺到,遠處一個房子的屋頂有動靜,定睛一看,那邊也出現了一個人,也正仔細觀察著這邊。
直到這時,先前兩人中面對益塵的那人向益塵說道:“你是誰,這裡發生了什麼?”
益塵沒有遲疑:“我叫益塵,是忍者學校的學生,也是結界班的實習生,土影大人認識我。那具屍體是一個外村的間諜。我今天晚上從結界班實習結束,回家路上,遇上了他,他要殺我,被我反殺了。”
問話的忍者沒有驚訝其實現場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他自己也早就有所推斷,只是第一時間向益塵確認了一下而已。
此人點了點頭,對益塵道:“我們只是剛好任務歸來,並不是專門負責治安的忍者,一會暗部會過來調查,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