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
秋日的清晨微涼,令人神清氣爽。
院子裡站滿了錦衣衛。
沈煉看著蔣慶之,想到了心學大佬唐順之的話。
——這個大明從不乏人傑,只不過困於規矩之中。而這個規矩有個名字,叫做:儒!
誰能跳出這個規矩?
唐順之搖頭,他不能。
沈煉搖頭,他亦不能。
但此刻沈煉看到了一個跳出這個規矩的人。
那人正用夾著藥煙的手指著陸炳。
“老陸,該賠罪了!”
陸炳的臉頰顫抖了一下,“問話!”
朱浩飛也似的跑向刑房。
刑房中,孫不同笑的陰惻惻的:“你方才那聲吶喊,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別裝什麼冰清玉潔,都特孃的賣了,就賣徹底些。”
疲憊欲死的沐獻喘息道:“沐朝弼想襲爵,可侄兒在位,他想謀劃……可沐舒來了京師,臨走前說,若是沐朝弼敢動手,她便在京師造勢,說他殺侄奪位……沐朝弼恨之入骨,令我等在京師務必要弄死沐舒……”
“畫押,隨後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要棺材板老子也能給你弄來。”孫不同接過口供記錄,遞過去,用那種蠱惑的聲音說道:
“睡一覺,醒來身邊有娘們,有美酒,有特孃的……”
“求求你別說了,我籤。”沐獻崩潰了。
他接過口供,猶豫了一下。
“睡吧!”孫不同輕聲道:“睡醒了一切都沒了。”
朱浩衝進來,正好沐獻簽字完畢。
“等等!”朱浩喊道。
孫不同搶過口供,回身衝出刑房。
如釋重負,彷彿解脫了般的沐獻垂首,隨即鼾聲如雷。
大院裡,陸炳在等待訊息。
“沒有口供筆錄,依舊無濟於事。”一個錦衣衛笑道。
“伯爺!”